安煜也站了起来,他比萧仁河要高,也比他挺拔,甚至身上的冷漠气质能直接吓死一片人。
静默半晌,他收了身上尖锐的倒刺,用一种近乎客气、却又带着点克制的语气道:“萧叔叔,走这条路的是我们,而且,我始终认为爱情的美好在于彼此,而非流言。”
“你们能抗住多少流言?又能坚定的走多远?”萧仁河感觉自己被压制了,却又恼怒不起来,只能耐着性子说:“你从小经历的多,比溪宝懂事,也比他想的长远,我希望你再好好想一想。”
“已经想好了。”安煜回答的很快,不卑又不亢的说:“从我自私的想要把他拉进我的生活那一刻就想好了,我可能并没有您想的那么懂事,对不起。”
萧仁河特别想骂他一顿,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却又被“对不起”那三个字浇灭了所有的怒火。
这孩子绝对是个谈判高手。
“算了。”萧仁河摆了摆手:“你在这里照顾他,别告诉他我来过。”
安煜看着他要离开的背影问道:“为什么?”
“溪宝好面子。”萧仁河用了一副很了解萧溪的语气说:“我要是来了,他可能会觉得丢人。”
安煜直接泼了他一盆凉水:“他并不会。”
“我要面子!”萧仁河有一股被拆穿的感觉:“他会觉得我妥协了!我没有!”
安煜瞧着那带着点逃跑意味的背影差点笑了,等人快消失在拐角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大步追了上去:“萧叔叔,有一件事忘了说。”
“还有什么事?”萧仁河的样子有点气急败坏,他竟然在一个小辈面前处了下风。
安煜:“南麓街老宅,您卧室的书桌上有一封信。”
萧仁河有点迷茫:“什么信?”
“萧溪妈妈寄给您。”安煜觉得这样说有点吓人,又补了一句:“九年前收到的。”
“你收到的?”
“不是,我妈收到的。”安煜怕萧仁河误会,解释了特别多:“老宅终归是有意义,落了灰不好,所以她每年过年的时候会过去帮忙打扫一下,你们离开后的第二年,邮局的人往老宅送了这封信。她没拆开过,放在了你的书桌上,只要你回老宅就能看见。”
萧仁河听的有些晃神,他很久没回老宅了,因为怂。
没想到……
愣了一会,他才回神,喃喃嘀咕了一句“谢谢”,又驾车往老宅赶,带着挥之不去的慌张,他甚至希望妻子诈个尸,给他一个告别的机会。
当年的噩耗来的太突然,他托警方找人,却只得到了让人崩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