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想!”郑吉道,“我何止想封侯,我甚至想建立和当年冠军侯在河西走廊纳降匈奴浑邪王一样的丰功伟绩!”
“但我和你不同,我要兴的,是仁义之师。我不要征伐统一,而是保疆卫国,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次卿,我们走啦。次卿?次卿!”许平君拽他的衣袖。
“啊?”刘病已如梦初醒,对许平君道,“怎么了?买完啦,咱回家吧。”
许平君生气的样子煞是好看,掐腰皱眉道:“你怎么回事?干愣神不吱声,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刘病已将她被微风拂乱的发丝拨到耳后,目光温柔,笑意盈盈:“在想大将军霍光,是个怎样的人?在想河东霍家,是个怎样的家族?”
许平君笑了:“你又不认识他,怎么能知道人家里的事?”
刘病已接过珠钗,戴在妻子头上,认真欣赏了一阵:“我不认识他,但我知道,现在这个弃用傅介子的大将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放了泰山大人一马的博陆侯了。钻营谋私的人,只讲权术不讲情面,只懂得自利不懂得互惠。这种人,迟早是要陷入绝境的。我还知道,一个家族如果尊盛日久、内不能善,迟早是要灭亡的。”
“彩!”鼓掌声响起,是郑吉。不知何时,他已从酒肆出来,站到了刘病已和许平君的面前。
“你们认识吗?”许平君望着眼前这个身长八尺、容貌端正,皮肤却黝黑粗糙,看起来是个军人模样的年轻人正笑意盈盈地赞扬自己的丈夫,满脸懵。
刘病已抬头看了一眼酒肆中已经沉睡的傅介子,摇头轻笑。安抚了下许平君的肩膀,拱手道:“在下刘病已,字次卿,又字谋。你也可以叫我谋哥,幸会。”
“原来是皇曾孙!”郑吉大喜过望,“在下郑吉,会稽郡山阴县人,以卒伍从军。”
“懂兵法,懂政治,懂爱民。”刘病已目光灼灼,“阁下日后一定会比你的朋友成就更高。”
“公孙病已立。”郑吉长身一揖,赞叹道,“皇曾孙潜龙在渊,其志在天,腾,必九天!”
两人寒暄了两句后,郑吉还要回去照顾傅介子。许平君则拉着丈夫看她戴新珠钗。
“次卿,好看吗?”许平君摸着头发,满心满眼全是期盼。
“好看。”刘病已艳若桃李、眉目含笑,“珠钗好看。”
许平君生气:“你说什么啊!”
“哦。”刘病已捧着她的脸,轻哄,“人更好看!”
嘻嘻,许平君这才高兴,挽着他的手一块回家。
“归荑母亲改嫁后又给她添了个弟弟呢。”
“是吗?那估计她以后也会多少帮扶一点的。”
“张公下次休沐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也快了,他说忙完了这阵就带我去看看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