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几天,想明白了,决定接受现实,身体这才好起来,於是赶紧进宫见元笑言,想著一声不吭地就这麽长时间没去见元笑言,只怕元笑言生气了。及至见了元笑言,发现他并无责怪之意,只是哭泣和询问,这才放下心来。倒是他看到元笑言哭的那麽伤心,心疼不已,连声道歉安慰。却说先前只是觉得喜欢元笑言,当然那种喜欢就是普通的喜欢,这时候明白了心思,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的喜欢恐怕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喜欢,於是再抱著元笑言时,就不免有点绮念。想亲亲他薄薄的红唇,想将他搂在怀里耳鬓厮磨,甚至想……然而这些都不能,会吓坏什麽都不懂的元笑言的,所以除了等待,他根本没其他办法可想,哪知道这一等就整整等了七年才到手,那时候连哄带骗地上了元笑言,也是因为他已经等到耐心尽丧了。元笑言是个很好哄的人,当下一听元殷是因为风寒才没来看自己,便开心了,开始絮絮叨叨地跟元殷说起这几天怎麽怎麽想他的事,元殷虽然明白他的想只是因为他突然没陪他玩所以想念,并不是他想他的那种想,但是当元笑言用这样乖的口气说著想念之情,让他仍觉得心驰魂荡,欢喜无限,便不由将他搂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搂抱、亲额头这种事,从元笑言十岁後就没做过了,但这时重新做起来,两人都没觉得有什麽不对,元笑言更是把这当作皇叔很宠他的标志,心里很是高兴。&ldo;可是,就算你生病了,也要偷偷派个人跟我说一声啊,这几天一点你的消息都没有,我好担心哦,以後要是有什麽事来不了宫里,一定要派人跟我说别让我著急啊。&rdo;元笑言道。元殷自是答应,又解释道:&ldo;我怕我跟你说我生病了你担心,所以才没说的。&rdo;这个解释算是合情合理,元笑言没有怀疑,於是两人的关系自此更上一层楼。当然,沈浸於想入非非中的元殷自是没发现偷偷前来察看儿子状况的皇兄,元笑言的父皇。原来这几天元笑言的父皇看元笑言的情绪总是很低落,日渐消瘦,担心,所以这天便偷偷过来察看情况,看看儿子好点了没,要是没好,他就准备让人想点办法,搞点有趣的事逗儿子开心。然後便看到了元殷在自己儿子宫里。元殷每次来时,元笑言都会吩咐宫人不要进来,然後跟皇叔两人玩。元笑言是太子,他的话宫人自然不敢不听,於是都远远守在宫外,多年来竟是一次也没发现元殷──当然这也与元殷有功夫在身,一旦有人来就会赶快躲起来有关。但元笑言的父皇不一样啊,他是皇帝,他想去哪,难道还有人敢拦著不成?所以就算在元笑言规定不能进去的时候来到了宫里,也没人敢阻止,於是这才第一次发现了元殷的踪迹──当然这也与今天的元殷心神与往日不同、有点紊乱所以没注意到外面有人悄悄靠近有关。元笑言的父皇突然之间看到元殷在自己儿子宫里,大吃一惊,一瞬间就想到了最坏的事情──原来自己对元殷千防万防,竟没防到元殷会来这一手,这不是釜底抽薪吗?先搞定了自己这个单纯的儿子,以後自己要对他做什麽,只怕儿子还要跟自己急呢,这可怎麽办?元笑言的父皇越想越害怕,杀意也越来越浓,想著看来无论用什麽方法,都得赶紧将元殷干了!否则他的孩子笑言危在旦夕!这是元笑言的父皇第一眼看到意外状况时手脚冰凉的想法,等再屏息看第二眼时,他又觉得事情透著古怪──他看到那个向来琢磨不透想法的元殷正抱著他儿子,唇边带著笑仔细听元笑言叽叽咯咯,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眼神是他从未看过的柔和。元笑言的父皇被元殷的柔和表情搞愣了,一瞬间都有点不敢相信那是他一直认识的冷淡疏离的五皇弟元殷,元殷什麽时候有过这样的表情?平常高兴的时候,元殷就算嘴边带笑,他也从未在他这个皇弟的眼睛里找到笑意,可是眼下这是怎麽回事?他那脸上的笑容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在笑?眼神的柔和是掩饰出来的还是真的柔和?可要是真的,他为什麽要对他儿子那麽好呢?这毫无理由啊,他还从没听说过元殷对谁这样温和过,更何况他这个皇兄还一直使绊子害他呢,他怎麽可能会对他儿子那麽好呢?带著这些疑问,元笑言的父皇在後来两年都在不断地观察与疑惑中,但始终无法最终确定,毕竟元殷不是那麽好琢磨清楚的人,直到最後时刻来临,他才最终下定决心,诏封元殷为摄政王,辅助元笑言,拿不定主意还能怎麽样,没时间让他想了,无论如何,为他的孩子赌一把再说,总好过不赌他的孩子凶多吉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