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苏檐雨赶忙叫住他。
沈梵桉一顿,淡淡“嗯”了声。
苏檐雨攥紧手机,贪恋的想多听听男人的声音,她咬了咬下唇,脑子一热:“你在睡觉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沈梵桉这会彻底没了睡意,他下床走到总统套的落地窗前,不远处的帝国大厦瑰丽辉煌,玻璃反光照出他穿着黑色丝质睡衣的清瘦身影,有种说不出的孤寂。
他扯了下唇角,懒声说:“纽约和南舒的时差是十二个小时,我现在确实该睡了。”
苏檐雨愣了:“你在纽约?”
沈梵桉坐下倒了杯白兰地,唇畔含着薄笑,他轻抿一口酒,嗓音更沉:“出差,已经过来两天了。”
原来是出国工作去了,怪不得一直没有消息。
信息不对等造成的沉默,害得苏檐雨苦恼了两天。
想到这,苏檐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生出些酸酸的惆怅。
那感觉像南舒秋日丝丝阴绵的雨,不至于产生什么灾害,光折磨人。
她不清楚这是不是江满她们口中说的“爱而不得”,但她能感觉到自己与大哥哥之间总隔着一层怎么也无法跨越的距离。
苏檐雨难免会想,如果她是那个可以参与沈梵桉生活的人,是不是这些莫名而起的惆怅和内耗的情绪就不会再有了。
此时此刻,她对沈梵桉即将和别人相亲的排斥心理达到了顶峰。
“哥哥。”苏檐雨深吸口气,语调染上几分郑重其事,“你什么回来?”
沈梵桉闻言挑了下眉:“还要过几天,不确定。”
苏檐雨抿抿唇:“那你回来之后,能不能不要和别人相亲……”
女孩越说声音越虚,那头夜色沉寂,没逃过沈梵桉的耳朵。
沈梵桉先是一怔,随即眼底溢出笑意,他一口气闷掉杯里的酒,喉结滚动,气息不稳地笑道:“你从哪听来的?”
苏檐雨没吭声,她总不能告诉他是自己偷听到的吧。
沈梵桉没料到苏檐雨会跟他提相亲这事,但也不算意外,自从他那天在病房跟奶奶低头服软之后,老太太巴不得昭告全世界,况且奶奶本就对小姑娘有意,瞧出苏檐雨对他的心思后绝对会旁敲侧击,给女孩制造“危机感”。
沈梵桉无奈摇头,佩服自家老太太对他婚事的“谋划”。
氛围冷不丁陷入沉寂。
令人心脏收紧的安静令苏檐雨呼吸一滞,她急声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插手你的事。”
“可是我还没有追上你,我怕……”
“怕什么?”沈梵桉忽然开口,听不出情绪。
苏檐雨顿了顿,垂下泛热的眼眸,声线控制不住地染上鼻音:“我怕你先一步喜欢上别人,那样我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
莫名的,听到这话,沈梵桉眼睫微颤,心脏突然一下异样的跳动。
沈梵桉失神地盯着杯中消融的冰块,片刻后,哑然失笑。
苏檐雨这姑娘,总能炽烈又直白地说出一些令他措手不及的言论。
叫人分不清真假,但却想要沉溺其中。
又是一阵沉默,冲动后的懊恼袭来,苏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