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一趴下去,就差点给闻吐了。
更让人难受的还有后背传来的痛意,这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孙子这会儿拿脚碾着他刚刚按了服务员后脖颈的手,痛意一股一股往上钻,像要给生生碾碎。
黄毛脸涨的通红,却又挣不开,只能往边上求救:“操,猛子刀疤,救我——”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块儿来的还有四五个兄弟,要不然刚刚也不能就这么动了手。
听到他的声音,跟他坐一桌的那几个才算是回过神来。
都是这一片混的,从来都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还没别人欺负他们的份。
刚刚是因为没回过神来,才让黄毛被这小子给按地上了,这会儿给黄毛这一嗓子吼的回了神,几人扫一眼周烈,就掀了桌子,拎起桌上的酒瓶朝周烈砸过来:“他妈得哪儿来的傻逼,也不看看哥几个是谁,给老子放了我兄弟!”
酒瓶。
他打小对什么都不熟,就对这玩意熟。
从五六岁的时候,周成林就往他脑袋上砸这玩意儿,算一算,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
周烈跟看笑话似的,嗤笑一声,直接拎了手边的凳子。
酒瓶撞上木凳,一声脆响,碎了个四分五裂,玻璃渣直接扎手里,再被淌出来的酒水一浸,那滋味儿,第一个冲过来的那个直接抱着手嚎叫起来。
后边跟过来那俩怂了一下,这才继续冲过来。
就趁他俩怂的这一下,周烈一脚踹上那胖子,那胖子直接给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顶的后退两步,手里的酒瓶一滑,碎在后边那人脑袋上,当场脑门上见了血。
黄毛早在周烈忙着收拾其他几个的时候就挣脱了,这会儿眼见周烈后背是空着的,眼神一狠,拿了桌上的瓷盘照着周烈脑袋就扣过去。
只觉得后面一股风袭来,周烈在刹那间眼疾手快的收了脚,落下时顺手勾了脚边一个木凳甩出去。
好巧不巧,正好命中黄毛膝盖弯,黄毛膝盖弯一打滑,人往前一扑,直接趴在了前面的一个桌上,连人带桌摔了下去。
片刻之后,稀里哗啦,桌上的餐盘碎了一地,黄毛趴碎渣里疼的半天爬不起来。
到这会儿,黄毛那边算是全军覆没,嘴里哀嚎着躺了一地。
周烈尤不解恨,几步走过去,蹲在黄毛边上,抬起了手。
“够了。”一道冷冷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后。
周烈手猛地一顿,抬眸对上陈年的脸,大梦初醒。
刚刚还嚣张的不可一世的人,这会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后厨各种炒菜的声音乒铃咣啷一阵响,吵的什么都听不着,等张进听到外边的动静走出来,饶是见惯了各种场面,这会儿也愣了一愣。
几秒,才回过神。
站那大概扫了一圈,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抬手捋了把头发,叹一口气,张进朝着满地的玻璃渣和餐盘碎片走过去。
往陈年周烈那一站,先扫了一眼地上躺的那几个:“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