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莲与程娇悄悄换上一身侍女所穿的窄袖交襟青衣,也跟上去看热闹。
她们到温家门口的时候,温家已经闹起来了,里面传来阵阵惊叫吵闹声,大门口不远处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
“听说是被永平侯府的人打上门了。”
“永平侯府怎么打上门了?”
“温家欲想与永平侯府结亲,想为温家大郎君求娶永平侯府贵女,但却被永平侯府发现其与寄居府上的表妹私通,还言娶妻并非他所愿,等娶回来丢到一边去就好了。”
“这不,人家小娘子的爹娘打上门了。”
喔豁!
竟然还有这事?
以为人家永平侯府好欺负是不是?现在好了,人家直接打上门了!
“那真的是活该啊!”
程娇与纪青莲凑在人群之中,兴致勃勃地听着大家的议论,觉得出了好大一口恶气,心里快意无比。
程娇看着纪家叔父叔母将温如玉与那小娘子从府里拽了出来,然后喊来世人观瞻他们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有些羡慕,她怎么就没这样的父母呢。
可能是人的感情都是需要缘分的,若是她没有带着前世的记忆出生,或许她也能做一个好女儿,争得父母的疼爱。
当然,结果也可能是她没有争求得父母的疼爱,反而被撞得头破血流。
因为带着前世的记忆,她有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很小的时候就明辨是非,有自己的立场,也有前世将她放在心坎上的父母,故而抱着一种‘你既无情也别怪我无义’的态度。
想到前世的父母,程娇又笑了笑,心中释然。
看完了温家的大戏,为表庆贺,二人便去蓬莱仙居用了夕食,纪青莲请客,两人在大堂寻了个位置坐下,一边吃饭一边听长安城的八卦。
这会儿大堂里正在用餐的客人也在议论永平侯府打上温家、与温家撕破脸的事情,说来说去,又有人说起一桩事。
“听说了没?萧二郎刚才被人蒙头打了!”
“真的假的?萧二郎被人打了?”
“真的,就在方才萧二郎与几位友人相聚归来,有人拿了一块黑布罩子将他与随行的小厮一蒙,然后就将他打了一顿,听说啊,右手都被打折了?”
“什么?!”
在场的人惊得不轻。
“什么叫做右手被打折了?不是就要殿试了吗?这手折了,那萧二郎还能去殿试吗?”
今日已经是三月初十,大盛朝殿试的日子便定在了三月十八。
萧衡是本届春闱会元,这一次是要参加殿试的,许多人都说那殿试前有他的一席之地,但手都折了,这怕是连笔都提不起了,这殿试还怎么考?
如今只剩下七天了,就算是手能养好,也不是七天之内能养好的。
“谁人手段如此歹毒,这是要毁了萧二郎的前程啊!这一次错过,就要等三年之后了!”
“难不成是萧二郎的对手?为的便是他去不了殿试?”
众人一阵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到底是谁人下的毒手,又说萧二郎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这一次殿试,怕是去不成了。
程娇听了这些议论,惊得一双眼睛瞪成铜铃,脑子也是懵懵的。
若是她猜得没错,在梦中,这一次的殿试,萧衡会被陛下钦点为状元郎,到时候临安侯府就会为她与萧衡定下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