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晚上回去,阿琼惊讶问:“你去哪里了?夫人一整天都着急死了。”
她自己一整天要做的事情那么多,根本不能出大门。
晚上两个人看书的时候,阿琼照例给他泡了一壶花茶。然后坐在他旁边也开始写作业。
虽然龚家有茶山,也贩茶,但是他从来不爱喝茶,不爱喝龚家百年的滇红茶。只喜欢喝阿琼晒得花茶。
阿琼刚赶做好他过年穿的外衣,没有复习课程,这会儿做作业都不大会。
他拿着书,心烦意乱:“不会就别做了,晚上灯下对眼睛不好。”
阿琼:“我明早上要和夫人去量尺寸,给你做新的被褥。今晚写完就好。”
他看着灯下皱眉的少女,说:“阿琼,我们早点离开家吧。我不想呆在家里了。”
阿琼握着针线的手停住,惊讶看着他。
“你和我一起走,等去了昆明一起入学,这样我们就是同学。到时候也不用伺候别人,只管学习,滇南是个小地方,这里呆不住一辈子的。大不了到时候我去打工,去给人家小孩子做家教,赚钱的办法很多的。我父亲当年就给人家做过司机。”
阿琼过了好久才说:“好。”
年少的他,轻易的承诺了阿琼的往后,给了她幻想。
临近年底,通常接送他的卢叔告假回来,学校已经放假,他开始准备新的学业,托老师去买其他地方的书籍教材。
卢叔每天都帮他去邮局取书。
母亲忙着年底的年礼,对父亲的信,并没有当回事。所以只有他偷偷给父亲回信了。
母亲像只鸵鸟,把脑袋埋进怀里,当作听不到父亲的劝告。
这个小地方,没有离婚一说,只有被休弃,那休弃的女人没脸活着,只有死路一条。
他很理解。但是觉得不能无动于衷。
所以他劝说母亲:“母亲,过年后,我想转学到昆明,你和我一起去吧。”
母亲反问:“怎么会突然想起去昆明?”
“镇上的学校太落后了,都没有人能考上去,但是昆明有很多好学校,我现在去还不会落后很多,等再拖下去,我落后的太多就跟不上其他同学了。”
母亲犹豫:“这,要不再等等?总要和家里人商量。到时候该带些什么人去,去多久,去了买宅子还是租宅子,这都很麻烦的。”
商量?和谁商量?祖父祖母?
他直到家里人是不准他出去的。
“父亲同意了。”
和母亲将其他的没有用,只要说起父亲,她就会听。
母亲听得更犹豫,问:“那你祖父祖母……”
“老宅里这么多人,会照顾好他们的。父亲说了,让我好好学,家里生意用不着我,他希望我能考大学,去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