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皇帝叫的是雪清,不是程雪清,更不是程雪瑶,也不是程姑娘……
封灵韵这时也反应过来,自从刚刚三人在假山处的角落时,皇帝说的就是“雪清”二字,只是她当时心情激动,虽然觉得怪异,但却无暇顾及。
“臣女遵旨。”程雪清既然来到这宫中,就是已然做好了留在这里的准备,她与齐晖之间的关系迟早会被众人知晓,与其现在扭扭捏捏,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
程雪瑶不甘心就这么失去机会,上前一步,准备在皇帝去往太后那里时,再说上一些。
“雪瑶妹妹,恭喜你啦,看来陛下对程姐姐印象很不错呢。”封灵韵笑得眼睛都是弯的,任谁也挑不出半分的错处。
程雪瑶被她这么一阻,就失去了拦住齐晖的机会,“封姑娘,”她的声音透着不加掩饰的寒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喽。如果刚刚陛下点的是你的名字,我也一样会这么恭喜令姐的。”
程雪瑶明知她在嘲讽自己,但却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不过她也意识到一点,就是这个皇后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出去姐姐程雪清,这个封灵韵也是她的劲敌。
却说程雪清一路跟着齐晖走到太后面前,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就连正在和其他夫人攀关系的程母也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像是不认识一般。
难道她说的什么和皇帝互有情意,竟然是真的?
太后看到儿子把程雪清有领了回来,心里有些不痛快,这是要逼她点头么?
“儿臣见过母后。”
“起来吧,坐。”太后声音有些偏冷,远没有和各家夫人说话时的热情。
齐晖不以为意,在太后身边坐下,微笑着拿起一粒葡萄,小心地剥开外皮后递了过去,“母后辛苦了。”
“哼,”太后白了儿子一眼,抬手结果,虽然还是别扭,但到底是舒坦了一些,“封家的那个姑娘……”
“封灵韵确实不错,只是年龄实在小了些,仅比文儿大三岁,后宫之中还是需要一个能稳得住的。当年阿囡也是比儿臣大的,母后可还记得是为什么?”
提到阿囡,太后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最近因为齐文喜欢玩蹴鞠,她跟着也看了不少,渐渐觉得这个运动也是不错,偶尔兴致高的时候,自己还拿过来踢两下。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有些后悔当年严禁宫里玩蹴鞠,如果她当时能开明一些,让阿囡多陪齐文玩玩,或许她也不会那么早的就去了。
“女大三,抱金砖。”太后叹息了一声,“当年你带着宣儿在并州,哀家实在放心不下,就选了个年龄大稳重的,至少能辅佐你管理王府。”
齐晖温柔地笑了笑,“阿囡也确实做到了,来了不久就把王府管理得井井有条。后来,她回娘家省亲时,可是把我们兄弟俩难受坏了。”
“可不,你们还特意上了折子要去接人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王爷有多离不开王妃呢。”太后感慨地笑了,那时她虽然见不到儿子,但是每每接到并州的家书时,总是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阿囡对于整个王府的重要性。
“罢了,哀家懂你的意思。”太后拍了拍齐晖的手,对着站在不远处的程雪清招手,“到哀家这里来。”
程雪清先是行了礼,这才走向太后。
“嗯,确实是沉稳大气,与众不同。”她褪下手上的一只镯子,放在兰芷递过来的托盘上,“这个赏你了。”
“多谢太后娘娘。”程雪清微微一笑,恭敬谢过。
太后暗暗点头,这个宠辱不惊的气质,与阿囡倒是不相上下。
程母乐得眼睛都开始放光,站在那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再想到后宫之中到现在还没有皇后,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程雪瑶在不远处看着,心里恨意更甚,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她已经做足了一切准备,怎么还会输给姐姐。
难道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注定就不能改变么?
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齐宣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想到这儿,她觉得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必须再去争取一下,再怎么说她也是重生之人,她不信老天爷让她重来一次,就是为了让她处处吃瘪的。
“陛下,太后娘娘。臣女程雪瑶,有事禀告。”
太后一看到她就能想到刚刚元瑾汐,本不想让她说话,但想着刚刚已经决定让程雪清入宫,如果再呵斥其妹,也不太还好。
“雪瑶在来这里的前一天晚上,梦到一只五彩斑斓的凰鸟于东山方向出现,在空中盘旋一圈之后,复又隐没于一个山坳之内,化为一块顽石。”
“陛下不妨派人去东山寻找,肯定能找到那一块石头。如此祥瑞,正好用来庆贺太后娘娘的生辰。”
所谓凰鸟,就是凤凰。雄为凤,雌为凰,自古以来,就是帝后的比喻。虽然她故意说成是象征着太后的生辰,但内里的意思谁又听不出来?
“此话当真?”太后明显来了兴趣,自建朝以来,各种祥瑞出了不少,比如百岁以上的神龟、高八尺五寸的白鹿,至少已逾千年的宝鼎等等,但是凤凰却是头一次听说。
而且之前说的神龟也好,白鹿也罢,都是当地的山民报告,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难免让人怀疑到底有无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