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他遇到的女子,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以他为天的样子。
不论是真切还是假意,都让庆佑帝下意识远离。
直到遇到沈橙年。
这个嘴上三句不离“爱你呦”的女子,看着他的目光深处,却总是清醒理智的。
他来,她笑语晏晏,他不来,她也自得其乐。
她似乎有很多喜好——看书逗猫、莳花弄草、弹琴跳舞,他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只是锦上添花。
庆佑帝觉得郁闷的同时,也觉得轻松。
那时他甚至在想,像沈橙年这样的性子,若有一天他不再宠爱于她,她也能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吧。
“那现在呢?”
沈橙年歪歪头,好奇的问道。
“现在,朕恨死了你这样的性子!”
庆佑帝咬牙,狠狠的吻上沈橙年的唇。
永远清醒理智,永远若即若离,永远冷心冷情。
这样的爱人,是所有男人的噩梦。
让他痛苦,也让他更加沉迷。
沈橙年轻笑一声,热情的回应庆佑帝的动作,换气的间隙,沈橙年语带笑意道:“焐热一块冰,让她只为你融化不好吗?”
庆佑帝眼神凶狠的夺走沈橙年的呼吸:“好!朕定会融化你这块坚冰!”
沈橙年在这个激烈的吻中渐渐迷离了双眼,她合上的眼眸中闪过满意之色。
是的,就这样,将你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让我占据你全部的心神,不要再想起别人,只看着我,只想着我。
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候在门外的烟照云霞李进忠等人,只听到室内传来模糊的说话声,并未有他们担心的激烈争执,这让他们提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对视一眼,云霞说道:“我去让人准备午膳,娘娘今日的早膳用的不多,怕是待会儿就会饿了。”
烟照也点点头,招手让人备水,不知两位主子会不会需要这个,还是备上的好。
殿内的两人却没有像烟照想象的那样,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一吻过后,庆佑帝将沈橙年抱在怀里,说起了他儿时的一些旧事。
“朕儿时曾在院中养过一只麻雀,本是准备养大了吃肉,不想那雀儿吃了朕不少食物,等朕要吃它时,它却消失无踪,让朕好一阵可惜。”
多年后的今日,他已经功成名就,怀中抱着自己心爱的妻子,他也可以笑着说起当年的往事,将当时窘迫当成一场笑谈。
沈橙年轻轻摩挲着庆佑帝的背,没有说话,给予无声的安慰与陪伴。
庆佑帝轻笑一声,安抚的拍了拍沈橙年的背:“那只麻雀飞走后,朕下了苦功练习骑射,等终于学有所成之际,朕一连射了十几只麻雀下来,总算尝到了烤麻雀的味道。”
“好吃吗?”沈橙年探出头来,一脸跃跃欲试。
“差强人意。”庆佑帝给那顿烤麻雀下了定义。
那是他第一次烤麻雀,毛没有拔干净,内脏处理的不够干净,火候也掌握的不好,麻雀大多烤焦了,吃到嘴里都是苦味。
但他吸取前面的经验,最后两只麻雀却烤的火候正好,他高兴的将麻雀送给母后,却将母后刺激的神志不清。
只因为先帝曾也为她烤过麻雀,于是她又陷入到过往的甜蜜中去了。
最后那两只烤的正好的麻雀并未入谁的口,而是放在桌上,渐渐冷硬下去。
于是庆佑帝记忆中的烤麻雀,一直是又苦又涩、一副黑漆漆的样子。
“我们去烤麻雀吧!”
沈橙年突然说。
“什么?”
庆佑帝想起过往还有些恍惚,沈橙年已经跳起来,拉着庆佑帝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