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伤药、感冒药、退烧药、袖箭、吹箭,还有几个像铁球一样的东西,娟秀的字体清楚写着每样物品的用法,心中忽然一暖,感觉有些震惊,又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感动,虽说这些东西下三流了点,但为他平安回到封地,却曾加了不少筹码。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云柏是想告诉自己,他所能依靠的还有父亲吗?尽管分别多年,但自己毕竟是他的骨肉,他心里又怎会没有一点内疚,一点想念,只要把握好一个度,或许回到封地的日子,他并不会那么无依。
拿着写物品说明的纸张,贺明睿总觉得字迹有些眼熟,想了半天,也记不起在哪见过,只感觉有些重要,把袖箭戴在腕上玩儿了两下,又把迷药随身携带,想了想,又放了两个铁球在身上,介绍上说很厉害,姑且相信着吧,转眼把字迹的事儿忘到一边儿,也就错过了一个发现流云居士的机会,后来回想起来,贺明睿哭天抢地,依旧后悔得要死。
090、大喜
云柏骂骂咧咧了一阵,罗霆楠感觉很无奈,面对这位小舅子,他实在很难保持冰山形象,也不知是跟谁学的,竟然耍起无赖,还撒娇起来,都这么大人了也不嫌寒颤,以前贺明睿虽啰嗦,他置之不理就行了,但云柏一会拉他衣袖,一会拍他肩膀,明明个子比较矮,还做出一副大人状态,让他实在不知说什么才好。
&ldo;姐夫,你说贺大哥会明白吗?&rdo;云柏闷闷地问道,总觉得贺明睿的智商跟长相不是一个档次。
罗霆楠淡淡看他一眼,然后瞭望着渐行渐远的队伍,过了片刻才缓缓转过身,举步向城内走去,不带一丝留恋地说道:&ldo;走了,他知道怎么做。&rdo;
云柏哀怨地瞅了旁边的马匹一眼,虽知他心情不好,但也不用走回去吧。几个侍卫速度极快的飞身上马,不疾不徐跟在罗霆楠身后,云柏感觉很无奈,小跑了几步跟上:&ldo;姐夫,等等我。&rdo;
罗霆楠脚步顿了顿,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前行。
云柏唉声叹气,感觉他这姐夫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只希望姐姐嫁给他以后能多家担待。
时间不咸不淡地过着,转眼就迎来云清成婚的日子,整个顾府都喜气洋洋,来往的宾客高朋满座,喜乐声大老远都能听得见,云清身着喜服,骑着高头大马,一大清早便出发向张府行去。
云舒脸上也带着淡淡的喜意,王氏怀着身孕不能劳累,她和静宁就独领大钢招呼着前来贺喜的女客,云柏这两天也没到处跑,笑眯眯在门口迎接来往的客人,尽管还很嫩稚,但为人处事、谈吐仪表已有了很不错的风范,相信过不了两年,就可以独当一面。
差不多到了下午,云清才把张小姐迎回家门,顾元重和王氏坐在正中主位上,旁边道喜声不断。随着司仪大喊:&ldo;一拜天地。&rdo;
&ldo;二拜高堂。&rdo;
&ldo;夫妻对拜。&rdo;
也算是礼成了,紧接着一声&ldo;送入洞房。&rdo;云清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客人们也轰然而笑打趣起来。
把张小姐送到新房后,云清就去前院招呼宾客,云舒、静宁则留下陪嫂子,怕她换了新环境不习惯,盖头要等新郎来了才能掀开,云舒只看着张小姐的模样,就感觉无限同情,古人结婚就是麻烦,看她那一身打扮就觉得累,想想自己以后嫁人规格更严,心跳忽然一上一下,不禁感觉悲催起来,大脑的思维也仿佛在风中飘零。
虽然和侯府分了家,却也是亲戚关系,大房、二房、四房、包括老太太都各自送了贺礼,端王爷和齐国公也派了人前来道贺,整个顾府好不热闹,就连恭亲王府两位侧妃都来转了一圈。说是看得起云舒,给她称面子,其实云舒还宁愿她们不来。简直就是两座针锋相对的大神,每句话都绵里藏针,不仅喧宾夺主,还自以为是,有她们在其他女客不是争相讨好,就是满身不自在,弄得院子里气氛怪异极了。
幸好她们走得早,看见静宁诡异的眼神,云舒也没怎么在意,估计无非的同情之类,有两个厉害婆婆,将来是日子肯定不好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两个婆婆都是小妾,左右逢源乱和稀泥,这招她最拿手。
其实云舒还真把静宁的心思给猜对了,感觉世子妃也没那么好当,还没进门婆婆就想着下绊子,以后有的她好受,这两位侧妃一看就不好相与,听说恭亲王府还有两位表小姐,说不定六姐将来的日子还不如她,跟内院女人斗和跟婆婆斗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只看一个孝字当头,就能把人压得连喘气儿的机会也没有。
尽管是这样想的,静宁除了眼神变了变,并没有太多感觉,既不会幸灾乐祸,也不会为此担忧,姐妹感情淡如水,哪怕生活在一个院子里,她们互相的认识也只比陌生人好一点。静宁聪明就在于她不会去触犯云舒的底线,哪怕心中嫉妒,更多却是深深的忌惮。
直到夜半三更,顾府才渐渐安静下来,宾客们散去以后云舒还忙着收拾场面,以及清算送来的贺礼,她毕竟是要出嫁的女儿,王氏不爱管这些琐事,将来都要交给嫂子,有始有终尽善尽美是她向来做事的风格,尽管嫂嫂嫁到他们家,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以前婆婆、小姑的事儿听多了,她不想因为自己造成其中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