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实在担心他兽性大发,只能出卖柳半夏,于是大声说道:“你大哥是同性恋,我和他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关系!”庄昏晓停了下来,眼睛微微一眯,变得更加细长:“同性恋?”我点头如捣蒜。庄昏晓仔细审视着我的表情:“是真的?”另一个人替我回答:“是真的。”嗯?我们齐齐回头,发现门口站着曹操--柳半夏。而这时,庄昏晓正压在我身上。我冰清玉洁的名声!一着急,“咚”一声,庄昏晓再次被我踹到床下。现场整理完后,我们三人面对面坐在桌子边。“我……从来都只喜欢男人。”柳半夏坦白。“这么说,所谓的因意外事故身亡的初恋女友是假的。”庄昏晓问。“没错,她只是我同学,现在正在国外念书。”“你一直在骗我们。”庄昏晓平静地控诉。“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这样没错。”柳半夏镇定地承认。“还是不打算让外公知道这件事?”庄昏晓问。“除非你想被逼着回去管理杂志社,不然还是保持沉默的好。”柳半夏道。“我可以对你的事缄口不谈,可是,”庄昏晓看我一眼:“你必须马上告诉外公,说莞尔只是你的好朋友,去吃饭也是为了帮你敷衍。”“为什么?”柳半夏不同意。庄昏晓深吸口气:“因为我不想以后带她回家时,外公会问‘为什么你会握着你大嫂的手。”“放心。”柳半夏淡淡一笑:“外公连自己的女朋友都认不全,怎么会认得我们的女友。”“有道理。”我点头赞同,却被庄昏晓一记冷眼给杀得闭上嘴。“总之,我要你告诉他,莞尔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庄昏晓发出最后通牒。“恕难从命,我不想再被他逼着去见各式各样的女人。”柳半夏拒绝。“那么,只有我去说明真相了。”庄昏晓使出杀手锏。谈判破裂。气氛剑拔弩张。一旁的我将凳子悄悄地往外挪动,一寸一寸一寸,并且脑海中已经计划出逃跑路线,就等他们一开战,马上狂奔回卧室。但是,一切都融化在柳半夏煦如春风的微笑中,他看着我们,右手抬起,轻轻掠过额前的碎发,然后来到鬓边,不着痕迹地取下他的眼镜。又是这一招!我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庄昏晓已经一手捂住自己的眼,一手将我的头转向一边:“别看他!”就这样,柳半夏的阴谋诡计没有得逞。我和庄昏晓回过神来,开始一人一句对他展开反击。“卑鄙。”“无耻。”“变态。”“人渣。”“垃圾。”“不可回收物品。”“你们骂够了吧。”柳半夏捏捏鼻梁,将眼镜重新戴上。“这招都使了多少年了?还以为我会上当吗?”庄昏晓觑他一眼:“反正明天之前你必须向外公说明真相,不然我就帮你代劳。”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柳半夏双手交握置于唇边,淡淡皱着眉头,沉默着。忽然,一道亮光在他镜片上滑过,他看着庄昏晓,意味深长地说道:“昏晓,莞尔知道12年前那个女孩的事吗?”闻言,庄昏晓浑身一僵。睹此情状,我疑窦丛生:“什么女孩?”柳半夏缓缓地用勺子搅拌着咖啡,嘴边含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对我说道:“那个女孩,与昏晓有很深的渊源……”“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可以过一段时间再向外公说明情况。”庄昏晓打断他的话。“是吗?”柳半夏微笑着看了他一眼,接着又转向我,笑得含义叵测:“那个女孩的照片,就刊登在我们杂志12年前4月份那一期上,她……”“其实你说得也对,外公对女人的记忆力一向很差,应该不会记得莞尔的。所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慢走,不送。”庄昏晓起身,拉开门,几乎是将柳半夏给推了出去。然后,将门重重一关,转身,坐回桌子边,吃起了葡萄。“那个女孩是谁?”我紧紧盯着他。“祝莞尔,”庄昏晓将一颗紫盈盈的葡萄放进嘴中,略一咀嚼,吐出三粒可怜的籽。他没有抬头,只轻轻说道:“如果你不想和这葡萄一样的下场,就什么也别问。”我被庄昏晓威胁了。赤裸裸的威胁。虽然以前他常常威胁我,但这次性质完全不同。因为一切起因于一个女人!他,为,了,她,威,胁,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决定调查出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先是打电话去问柳半夏,旁敲侧击,开门见山,种种招数使遍了,他一句“这是我用来要挟昏晓的法宝,怎么能让你知道。”就把我给打发了。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去找周墨色,因为他是他们兄弟三人中最纯良的一个。换句话说,也是最傻的那个。来到杂志社,正巧遇上他秘书开小差离开座位,我便堂而皇之地开门走进他的办公室。果然不出所料,他正抱着一个模特在座位上闭目啾啾,投入得很,根本没发觉有人进入。等了三分钟,我不耐烦了,将门一关。“砰”的一声,惊得两位偷情鸳鸯赶紧分离,周墨色抹抹嘴,一本正经地说道:“好了,沙子已经吹了出来,没事了,不用谢我,这也是为了工作。”“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个借口真的很烂。”我鄙视地看着他。“莞尔?”他这才发现是我,长吁口气,走过来将我往外推:“乖,我要办正事,你先出去逛逛,等会再来。”“等等,”我看了看那模特,瓜子脸,大眼睛,看上去稚气未脱,便悄声道:“你没先看看她的身份证?”“我又不是神经病。”他“切”了一声,不以为然地笑了。“凉子。”我凉凉地提醒他。周墨色还是笑着,但笑容渐渐挂不住了。这时,那模特娉娉婷婷地走来,勾住他的脖子,柔声道:“还想不想办正事呢。”“当然想,但是,”周墨色犹豫了下,试探地问道:“我能先看下你的身份证吗?”果然,那模特用“这人有病吧”的眼光看了看周墨色,然后瘪瘪嘴,扬长而去。我赶紧捏住嘴角,免得它们裂到太阳穴去了。“莞尔。”周墨色无奈地看着我:“你来干嘛呢?”“问个问题。”我回归主题:“12年前4月份那一期的杂志你们应该还保存着吧。”“12年前4月……”周墨色忽然停住,笑嘻嘻地看着我:“我明白了。”他打开书柜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本旧杂志,递给我,指指封面,向我眨眨眼:“喏,就是她。”我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两只指头放在太阳穴上,不停地划着圈,催眠道:“祝莞尔,如果她比你漂亮,那气质一定没你好,如果她气质比你好,那智商一定没你高,如果她智商比你高,那……那脸皮一定没你厚。”嗯,我干嘛要比这个?算了,总算找到一项优势。我镇定下来,慢慢睁开眼,待看清眼前的杂志封面,忍不住“啊”了一声。番外:大家渴望已久的h夜。深夜。伸手不见五指。这种夜,自古以来有两种用途,一是用来杀人,二是用来h。但,杀人是犯法的,而且,一不小心会杀到自己。可,h得好,则不会犯法,而且,一般情况下不会h到自己。在这静谧漆黑的房间中,只听见高低起伏的喘息,与一对男女的对话。“莞尔。”“嗯。”“把手放开。”“不……我怕。”“如果你不放开,我就不能继续。”“可是,庄昏晓,我……真的好怕。”“放心,我会负责的。”“真的?你会负责?”“是真的,所以,把手放开。”“……”“对,就是这样,慢慢地放开,别紧张。”“庄昏晓,不要!不是那里!不要碰那里!”“莞尔,相信我,应该碰哪里,男人天生就知道。”“……”“庄昏晓,你……你好了没有,你快点,我……我好难受啊!”“别动!我马上就好!别动!”“我……我真的受不了了……啊……”“忍住,马上就结束了。”“不行了,救命,我不行了!”“别动!……呼,好了。”话音刚落,厕所灯亮了,祝莞尔赶紧将庄昏晓推了出去。然后,释放内存。接着,走出来,低声埋怨道:“让你修个灯,就花了这么长时间,差点憋死我。”“我有办法吗?”庄昏晓觑她一眼:“你一直护着那盏灯,让把手拿开,又不听,要我怎么弄。”“这是古董灯,很贵的,我怕你弄坏了。”“早说过,我会负责的--弄坏了再给你买一盏就是了。还有要记得,男人天生就知道怎么修理电器,不需要你在旁边指手画脚,告诉我哪里该碰,哪里不该碰……好了,我肚子饿了,快去厨房下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