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川抱起珍嫂子,凶巴巴问:“说说我跟铁牛的区别?”
珍嫂子哼了一声,说:“说到区别,肉眼可见。”
“你是不是欠揍,说句话带枪藏刀的。把话说清楚。”陆景川说。
“哼,还不够清楚吗?你们男人还不是那回事,身上除了脾气大,其他都是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但铁牛不一样,虽说粗手大脚,但他对人有礼貌。
秋天到了会说天凉好个秋,冬天下雪会说瑞雪兆丰年。
你会说什么?你只会动手动脚。”珍嫂子娓娓道来。
“我会说你妈个逼。什么天凉好个秋,没钱买鞋子冷死他就知死。”陆景川说。
“铁牛不会冷,他暖和和的。”珍嫂子哼了一句。
“妈的,叫你张口一个铁牛,闭口一个铁牛,叫得那个亲热。”陆景川又想打珍嫂子。
但被珍嫂子拼尽全力挡住。陆景川还不过瘾,他非要珍嫂子说说他的优点。
“你除了脸皮厚,还有什么优点呢。”珍嫂子说。
“臭破鞋,要你领教一下大爷的优点。”陆景川扯开珍嫂子衣服。
“哼,破鞋,破鞋,你们男人是什么好东西,我即使是破鞋,也是水晶破鞋。”珍嫂子说。
“还不知谁的脸皮比较厚呢,水晶破鞋,你还想嫁给王子?
谁敢要你,你家汉子嫁过去睡几天,被你左克右克,没两天就克得一命呼呼。
说你是解放牌的破鞋给你面子了。”
“陆景川,你这条恶棍,损人也别太过。
你不说回力牌破鞋就好了,还说解放牌破鞋。
你老娘才是解放牌破鞋呢。”珍嫂子挣脱陆景川的环抱。
陆景川顺势站起来,抱她到床上。
“什么牌破鞋有什么要紧呢,不是天凉好个秋吗?鞋穿着舒服,哪怕破一点。”陆景川压着梁玉珍说。
“想不到你这条恶棍也会吟诗作对。”珍嫂子笑着说。
她推开陆景川,坐了起来。“你到镇上百货铺帮我买双回力牌鞋子,我就从你。”
“哼,破鞋想提高身价,好歹也是回力牌破鞋是吗?”陆景川歪着身子,笑眯眯地说。
有那么瞬间,珍嫂子又觉得他并不那么坏。
“别老是破鞋破鞋,身为女人已经够惨了,丈夫得个病死,也怪到女人头上。”
珍嫂子想起村里闲言碎语,心里凉凉的,去哪里都不合群。
还有婆婆的火上浇油,说她命比石头还硬,克完丈夫克儿子,千方百计把她跟儿子分开。
小叔子以后结婚不够房住,或许还想赶她走呢。
这三间房子是丈夫一砖一瓦盖起来的,算是留给珍嫂子最大遗产。
娘家人又容不下她,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梁玉珍每想起出嫁那天,后脚刚移出门槛。只见父亲拿着一盆水,死命泼。
她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眼泪哗啦啦地止不住流下来。
虽说女大不中用,好歹让她走远再泼呢。
做女孩时,为那头家扑心扑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每天去割猪草喂猪,都割到五指起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