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证据的张张页页昨天都快被萧行昭翻烂了,可在群臣面前,他不得不假模假样再看一遍,怒气上头倒是和昨天一模一样,他一下就把手里的东西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甩到程集江面前。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整个殿内个个胆战心惊。
“程尚书,你好好瞧瞧,看看里面与你先前殿上所言,是否有异。”
“是,陛下。”
程集江到底不年轻了,心里又不坦荡。被这么一吓,脚抖到弯腰捡东西的时候差点整个人就势坐下去了。
等他把东西捡起来翻开一看,虽然字字都证了温清和的清白,却也没法把他拉下水。
程集江吊着的心刚放下来,哪知下一页就把他的狼子野心揭露的明明白白,程集江当即跪下了。
“陛下,您明察呀,赈灾钱粮臣真的是一点没沾手,都是下面的人胆大包天,跟臣无关呀!”
程集江能坐上一部之首位置,要说没点本事是不可能的。
温清和刚才言辞凿凿,程集江还以为他抓住了自己什么要紧辫子,能在这朝堂上把他钉死呢。
可这所谓证据,只能说明他冤枉过温清和,可没说别的。陛下大不了就治他个遇事不察之罪,罚几个月俸禄罢了,不痛不痒。
“是呀,不过是区区一个知府和几个县令,居然敢吞几十万两白银,数万石粮,,也不怕把自己的胃口撑爆了,程爱卿觉得他们确实是胆大包天,还是说背后有靠山呢?”
嘉正帝见程集江脱罪这一手玩的顺溜,心里就觉得不爽快,就算没法治他的重罪,也要找个茬子不让他好过。
“这这这……银子是户部拨下去的,臣没经手,也无熟人,臣真的不知情呐。”
程集江说的可冤了,要不是还顾及着那点老面子,说不定就当场哭了出来。
嘉正帝见状终于打算放过他,把矛头转向了一旁的户部尚书李明德身上。
“既然银子是从户部出去的,那李爱卿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又多了一个人。
“陛下明察呀,这钱粮从户部出去时都是按批条整整齐齐的,是底下人手脚不干净呀!”
嘉正帝怒火冲天,他竟不知道自己治下的群臣,竟个个只会推脱责任。
“好,既然你们口口声声都说让朕明察,那好,朕就明察给你们看。”说完转头示意李顽,“把程尚书手里东西拿给李尚书看看,等他看完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东西来。”
李明德看完明显慌了,跪在地上抖抖索索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上面的东西对程集江而言是不痛不痒,却能让他人头落地了。
“怎么,李爱卿无话可说了?要不要朕替你说?”
嘉正帝刚说完,地下许久不出声的温清和接话了,“陛下,让臣来吧。”
请示完他就接着开口,“据户部侍郎席宁岚证词所言,赈灾银子拨下去的时候,他确实参与了开库核对,当时数量确实无误。但第二天粮银运出库时,他看到压出车辙,很浅,不该是昨天清点数量但当时没有在意。直到出了问题,他再回溯重查,这才发现银粮在出库时便已少了十分之三。”
听到这里,群臣已经在底下议论纷纷了,户部做事向来是雁过拔毛的,可少了十分之三,远不止于让灾民活不下去呀!!!
像是为了给他们解惑,台上的李顽开口了。
“传兵部侍郎洪尧。”
李顽的通传声刚落完,刚才被合上了的殿门又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