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从碗里抬起脑袋,小油嘴儿里还咯吱咯吱的嚼了没完。
没办法啊,嘴里都是饭,得赶紧咽下去,万一主子问话呢……要是喷国公爷一脸,她爹爹会掐死她的。
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瞅眼前的外焦里嫩的烧鸡,再瞅瞅威武庄严的国公爷,沉香满脸疑惑,这是干嘛呢?主子是让她伺候着……给鸡剔骨头?
国公爷看着沉香小嘴巴一动一动的,竟是好笑的勾了勾唇角,将鸡直接放到沉香碗里,道:
”吃了。”
“呃……”
这是国公爷头一回吩咐她做事呢!沉香眨着眼想到,虽然奇怪了点儿,可她得办好头一件差事儿啊!
沉香干脆扔了筷子,一双小手直接抱住烧鸡,板着小脸儿,一脸郑重的对国公爷道:、
“奴婢一定吃完。”不然,国公爷嫌弃她差事儿干的不利索怎么办?
说罢,沉香转过脑袋,目光沉沉的盯着手里正朝着她耀武扬威的鸡屁股,忽的小嘴一张,“嗷呜——”一口便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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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半夜时分,沈敬重倚在窗边儿,看着底下院落里腆着肚子,绕圈儿溜达的小丫头,低声闷笑出声。、
早在晚饭时候,看着小丫头把整只鸡儿吃下肚,跟完成什么任务似的,他就觉得好笑的不行。
那么点儿小人儿,小半桌的菜都是扫下肚,也是够为难的了。
看看,这会儿肚子不舒服,睡都睡不着了吧!
这小丫头,真是憨实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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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实在撑的难受。
尝过饿肚子的滋味儿,可这吃的顶到嗓子眼儿的感觉,也着实不好受啊!
溜达了半夜,好容易肚子不是那么撑了。
外头天色已是有些泛白,沉香扬起脑袋看了看,转身慢腾腾的往二楼走。、
、瞧着好似还有两个时辰才到寅时,好赖她还能眯一会儿。、
不然,白日里,马车里颠儿着,可要难受死了。
第二日,一大早,沉香依着往日时辰起床洗嗽妥当,便快步赶到国公爷房门外头。
到那儿一看,哎呦……张着血盆大口打着哈欠的,可不就是秦东那厮。
脚步更快了些,沉香走上前,轻声问道:
“有什么我能做的?”
哈欠打到一半的秦东,看着徒然出现在眼前的沉香,眼珠子不受控制的往沉香肚子那儿瞄,昨儿那场景,可实在是吓着他了。
脑袋压根儿没听见沉香问的什么,秦东只吊斜着眼,不怀好意的道:
“丫头,昨儿——撑到没有啊?”
苍天为证,他可是见了那丫头连着打了八个嗝,还不带间歇的呢!
沉香又想翻白眼儿了,看吧,看吧!
就说他不是个男人,哪个男人能这么八卦啊?
沉香一点儿不乐意看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只眼睛垂着看着地面,硬巴巴的又重复了句,
“有什么我能做的?”
陶侃人家,却被无视,秦东一头热,也就闹腾不起来了,只得嘟囔一句,“你这丫头,忒的没趣儿!”,接着沉香的话道:
“也没什么,国公爷不好人近身伺候,平日里早上打水,送上毛巾便是。只是在家里,却是将第二日国公爷要穿的衣裳配饰准备妥当,国公爷对吃的倒是不挑剔,什么都行,可量得上足了。国公爷平日里每日都要练武,再加上公事繁忙,这饭量确实不小,肉食一定得有,光是那些个清汤寡水的,可是填不饱肚子,不过,在外头,就不这么讲究了,有时候露宿荒郊野外,有口热乎的就不错了……”
忽的,门内传来响动,秦东立马停了话头,敲门得了国公爷吩咐,推开房门,连同沉香一块儿,伺候着国公爷梳洗,简单的早饭过后,一行人便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