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春这次没有请示,直接又拨了妻子的手机,嘟嘟的声音响了好久,在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对方接听了。
这次,电话那端被刻意压制的粗重的呼吸声更清晰了,“老。。。。。。公,怎么又打过来了?我都睡了。”
“怎么?又没有躺好姿势,压着了?”
“嗯?对。。。。。。我压着了,还做了个噩梦,吓着了。”
李胜春呲目欲裂,大声吼道:“你是被男人压着了吧,贱人!你现在哪里?”
“。。。。。。老公,你胡说什么?我在家里啊。”
“你骗我!我也在家里!”
连着几声粗重的交错的呼吸声,还有些慌乱地响动和惊呼声:“我没有骗你,我今晚在南山溪别墅。”
“你这个贱人,南山溪别墅就没有人,你继续骗我。说!和野男人在哪里鬼混?他是谁?”
“。。。。。。”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一句解释也没有,主动挂了电话。
李胜春一愣,像个疯子一样,颤抖着双手又点了重拨键,电话响了几声,又被对方主动挂断了。
“贱人!”
李胜春又拨了过去,这回话筒里传来了回应,很标准悦耳的女声普通话:“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接着还用英语说了一遍,仿佛在嘲笑着李胜春的固执。
“呜呜。。。。。。我要杀了这个贱人!贱人!”李胜春的神智终于崩溃了,双手掩面,失声痛哭起来。哽噎低沉的声音犹如冬夜的孤狼嚎叫,听得人牙根发酸,心中平添几分凄凉。
足足痛哭了近十分钟,李胜春渐渐平息了下来,擦了擦眼泪,抬头真诚地对贾许民说了声谢谢。
“唉,都是男人,理解。来,抽根烟。”
一支香烟,迅速拉近了男人之间的距离,对万念俱灰的李胜春来说,对贾许民还有了一种异样的信任。
“警官,我是个罪人,管着全省大企业的税收稽查大权,吃拿卡要我都做过,有些行为甚至还很过分。许多老板都很怕我,送钱送女人,南山溪的别墅发售价五百多万,我也买下了,保险柜里还有几十万的现金和存折。”
干警们听得心惊不已,一个关键位置的处级干部而已,竟然攒下了这么大的一笔财富,李胜春的确很过分!
“讽刺的是,别墅和这套房产都是她的名字,保险柜和电脑上的密码也是她的生日。反正我要进去吃牢饭了,这些东西不能便宜了这个贱人和别的男人。这些全部是收的黑钱,我现在就全部说出来,一毛钱也不要留。”
贾许民摆摆手,两名干警过来开始做笔录,另外的干警顺利地打开了电脑上加密的文件夹,上面是一笔笔手钱收物的流水账。
打开保险柜,里面除了现金和存折,还有许多珠宝首饰,股票证券,价值也小不到哪里去。
今晚担着几分风险采取的反击行动,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成果。甚至还以一种喜剧化的结局结束。李胜春恨不得把小时后偷过同学橡皮的事也说出来,对自己狠得不能再狠。
何力准备的许多后手也用不上了,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于娟打手机通知了何力一声,就提前带着赵三和姜三哥离开了。
拿下了李胜春,只是小胜一局。明天,鹿死谁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