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索接过鸡翅,又原封不动地塞进她嘴里:“自己吃。”
冯之吱嘿嘿两声,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们野餐的点选得正好,整块桌布正好笼在柔软的光下,照得人暖烘烘的,不自觉就开始发困。
兴许是之前遍地撒欢过了,这会儿六个人都困蔫蔫的,跟睡大通铺似的倒在红白格的野餐布上。
底下草叶子茂盛又扎人,冯之吱挪了几个位置都不舒服,长虫一样在地上挪来挪去,最后被臧索托着脖子摁到腿上。
冯之吱非常适应地滚了半圈,闭着眼睛抱住他的腰。
草地上一时静谧无声,只有沙沙的风吹树叶的声音催人发睡。
迟基看着太阳越过头顶的位置开始向下走,轻轻哼唱起峥嵘岁月的调子。
才起一个头,身边的人一个个加入进来,声调高高低低,合成一个小合唱。
住进来十来天,每天早上都要听他们重复地唱前三句,终于在走的这天教会他们整首歌。
迟基睁开眼睛,偏头看向餐布那头,臧索异常安静地垂眸看着腿上像是睡着的人,轻轻撩开她脸颊上黏住的一缕碎发。
迟基看着被阳光笼罩住的两人,一时出神。
忽然肩膀被人推了一下。
其他几个人都从地上爬了起来,示意他到旁边去。
……
有光轻轻落在眼皮,暖融融的。
冯之吱的思绪沉到意识海里,好像睡了很沉的一觉,但是眼睛睁开时,周生几个人也才走出去不到五米。
她人迷迷糊糊地,还知道拽臧索的衣摆:“别让他们乱跑了。”
臧索摸摸她的头:“没事,你同事都在。”
“哦。我回去又要挨骂了。”
“你挨的骂还少么?”
“唔,也是。”
冯之吱揉着眼睛,目光越过臧索的头顶看向蔚蓝的天际,坐起来喃喃说道:“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晚上我妈还让你去我家吃饭的。”
“……”
臧索没做声,捏着她的脖子把人抱进怀里。半晌,哑着声音说:“知道了。”
冯之吱眼睛莫名潮湿。
她低头在他肩上蹭了蹭,慢吞吞伸手环抱住他,力道有点大。
“臧索。”
“嗯?”
“你什么时候娶我呀?”
冯之吱轻轻,轻轻地蹭着他的脖子,小声说:“我其实也没有恨嫁。那你跟我求婚都两年多了,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臧索一愣,心口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