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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田中仁次郎说：&ldo;卑职深感责任重大，决不敢掉以轻心。就是拼出性命，我也要把&lso;海神行动&rso;进行到底，直到最后嬴得胜利！&rdo;

佐藤说：&ldo;今后，你的公开身份是东亚洋行的经理。在对外的交往中，决不可以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当前，大本营还没有对华正式宣战，因此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必须格外小心。&rdo;

田中仁次郎脚跟一并：&ldo;哈依！&rdo;

佐藤慢慢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放在了田中仁次郎的面前，说：&ldo;你还认识这个人吗？&rdo;

田中仁次郎拿过照片一看，不由得惊住了：&ldo;黎月萍?!&rdo;

佐藤说：&ldo;她就在潘家大院，如今已是潘梦熊的三姨太太，十分得宠。这对你来说，不知是福还是祸？&rdo;

田中仁次郎表情十分复杂地说：&ldo;请长官放心，我会约束自己的行为，并小心行事的。&rdo;

佐藤点点头，说：&ldo;嗯，那就好自为之吧！&rdo;

&ldo;哈依！&rdo;

田中仁次郎向佐藤行了个军礼，离开了特务机关长的办公室。他此番雄心勃勃而来，暗暗下定决心，誓死也要出色地完成陆军总部交给他的神秘的&ldo;海神行动&rdo;任务。

第九章

天津警察局副局长高兆铭坐在办公桌后，正在津津有味地偷看裸女画报。忽听门外有人喊&ldo;报告！&rdo;便赶忙把画报藏进抽屉里，说了声&ldo;进来&rdo;。门开了，侦缉队长常玉坤走进来。

高兆铭不等常玉坤开口，劈头就问：&ldo;那个杀人犯抓住了吗？&rdo;

常玉坤说：&ldo;罪犯已经逃入日租界，我们的警员无法行动。&rdo;

&ldo;简直是一群饭桶！&rdo;高兆铭骂道，&ldo;你们怎么能叫他跑进租借地呢？&rdo;

常玉坤说：&ldo;刚才牛延寿打来电话，说他已经盯住罪犯，让我们赶快去抓人。&rdo;

&ldo;就是那个日租界警察署的侦探长？&rdo;高兆铭由不得一怔，说，&ldo;谁跟这个魔头打交道，一身的晦气！他真的把那个杀人犯盯住啦？&rdo;

常玉坤点点头，说道：&ldo;他说得十分肯定。&rdo;

高兆铭说：&ldo;那还不赶紧行动，等什么？&rdo;

常玉坤说：&ldo;牛延寿说，必须由你亲自出马。&rdo;

高兆铭说：&ldo;他为什么非要我亲自去？&rdo;

常玉坤说：&ldo;我也说不清楚。&rdo;

高兆铭火了，板着面孔说：&ldo;我堂堂一个警察局的副局长，岂能由他调遣。你告诉他，不去！&rdo;

常玉坤说：&ldo;副座，那名罪犯在我们的地面上连杀三人，已经激起了民愤。各家大小报纸又在拼命炒作，闹得沸沸扬扬。如果不把罪犯绳之以法，恐怕会惹出大麻烦的。&rdo;

高兆铭说：&ldo;那就跟日租界当局进行交涉，要求他们协助缉拿逃犯。这件事，就由你亲自督办吧！

常玉坤说：&ldo;日本方面根本就不理睬咱们。副座，牛探长是一位血气方刚的人，如果你不去，他会怎么看你？&rdo;

高兆铭振振有词地说：&ldo;不通过正常渠道引渡，一旦惹起外交麻烦，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rdo;

常玉坤说：&ldo;牛探长说，他自有安排。&rdo;

高兆铭说：&ldo;你就那么相信他的话？&rdo;

常玉坤似有鄙夷之色地说道：&ldo;副座，做为侦缉队长，我已经尽到了责任。去不去抓那个逃犯，全在您一句话。牛延寿那里还等着我回话呐！&rdo;

高兆铭气急败坏地狠狠一拍桌子，只得换上便衣，带着常玉坤和两名干练的警探由南市走进日租界。他们穿过一条热闹的街道，来到了与牛延寿约定的地点。路灯下，一个头戴礼帽，身披风衣，嘴里叼着大烟斗的高身材的男子，把背靠在电线杆上，脸色阴冷地注视着从远处走来的高兆铭等人。他就是探长牛延寿，生成的一副阴沉面孔和桀傲的个性。他的探案本领，在天津是出了名的，是一个令人可敬又可畏的人物。

常玉坤一努嘴：&ldo;副座，牛延寿在那儿。&rdo;

高兆铭平时一听牛延寿的名字就发怵，眼见他就在前面，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常玉坤和那两名警探的警惕性一直很高，右手始终插在装枪的西服暗兜里。他们几人，渐渐来到了牛延寿的跟前。

&ldo;跟我走吧！&rdo;

冷冰冰的牛延寿没有任何客套活，径自穿过马路，向另一条街道走去。尽管高兆铭心中不快，也只得带着常玉坤和那两名警探，尾随着牛延寿的身影。牛延寿来到一家日本酒吧门前，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高兆铭等四人走近日本酒吧，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

常玉坤问道：&ldo;副座，进不进去？&rdo;

高兆铭没好气地说：&ldo;废话！到了这个份儿上，能不进去吗？&rdo;

这是一家日本浪人开设的酒吧。出入这里的顾客，大部分是日本人。由于女招待也是日本少女，因此别有一种异国情调。有一些有钱有势的中国人，也常喜欢到这里鬼混。此时，酒吧里的气氛十分温馨。四名日本艺伎，正拍着巴掌、扭着腰肢，愉快地载歌载舞。前来消遣的顾客，随着音乐的节拍，美滋滋地欣赏着艺伎的舞姿。　牛延寿坐在一张桌前，正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高兆铭等四人走进酒吧，小心翼翼地坐在牛延寿的旁边。牛延寿也不答理他们，仍然自顾自地喝酒。吧台后的日本胖老板，冷漠地注视着他们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