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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了?”
屠敢难以置信的盯着冯琛炳。良久他揉了揉眼睛道:“我说冯大哥,你没喝多吧,现在咱们还能不干了?”
如今萧琛将整个益州城控制在手中,军营各处都被他安插了眼线。若是屠敢稍稍萌生退意。很可能就会被萧琛的线人耳目察觉。
萧琛可是人送外号冷面阎王的主啊,若是让他盯上了,能得一具全尸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屠敢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冯大哥,你可别做傻事。咱们现在虽然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但到底还算活着。这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一天是一天,不是吗?”
冯琛炳的一句话让屠敢睡意全无,刚刚的酒劲一时也被压了下去。
屠敢点了点冯琛炳道:“冯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只是觉得,咱们得早做些谋划。”
冯琛炳读过书,故而在军中极受尊重。那些外乡的军卒经常托冯琛炳给他们写家书,故而冯琛炳也多了一个玉面书郎的称呼。
听得冯琛炳这么说,屠敢也来了兴趣。他挥了挥手道:“冯大哥你尽管说,老弟我听着呢。”
冯琛炳示意屠敢附耳过来。
“这怎么行,这么做可是要掉脑袋的。”
屠敢听后连连摆手,冷面阎王的名号他可是听说过的。据说萧琛一旦捉到叛徒,便会将其剥皮抽筋,再用大锅活活烹煮,分食给众军卒。
“大丈夫当有凌云壮志,屠老弟,你这么唯唯诺诺的怎么能成大事。”
冯琛炳有些不悦的背过身去,屠敢有些内疚的向前探了探身子,单手扶在屠敢肩上道:“冯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件事情老弟我实在做不到。”
冯琛炳转过身来,点了点头道:“也罢,你不愿意做我也不逼你。你且随我来城墙上走一走吧,咱们兄弟也好久没聚过了。”
屠敢见冯琛炳原谅了自己,心中大喜,起身便朝城楼走去。
冯琛炳却是走到屠敢身后,一记手刀劈到了屠敢的后颈,那屠敢立时昏死了过去。
“别怪哥哥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冯琛炳轻叹了一声,从屠敢腰间摸来城门钥匙,扬长而去。他要赶在屠敢醒来前将这钥匙拓出一份来,不然一切的努力就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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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薛武礼终于下令,命全军向益州城挺近。
按照既定的计划,左千牛卫将整个益州城围的水泄不通。不过薛武礼却没有任何要下令攻城的意思,只是叫孙五等人上前叫骂,希望能逼得萧琛忍将不住,杀出来与自己野战。
不过这个萧琛显然是一只老狐狸,不管孙五叫骂的有多难听,就是坚闭城门,拒不出城。
面对这么一个缩头乌龟,薛武礼显得没有什么办法。只命人偶尔向城头射上几只羽箭,杀杀对方的锐气。
从清晨至正午再至黄昏。
双方似乎都没有开战的意思,保持着一种微妙的默契。
土山之上已经部署了几辆投石车。
这些巨物十分笨重,但威力非比寻常。
孙五只下令投掷了几块巨石,益州城北的墙垛便被砸开数丈的缺口,当场便有两名倒霉的短命鬼被砸成了肉泥。
萧琛自然暴怒,他当即下令用床弩还击。
城墙之上一连射出数只羽箭,顷刻间便将那几部投石车射成了碎片。
床弩的威力如斯恐怖,孙五也不得不从土山之上撤下。
双方又恢复到默契的对峙中,不知不觉中天便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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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明亮,繁星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