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断断续续的说:“你……你们……下…下次…打…打架别…别带我……成不成……”呜呜呜——差点就在这交待了……杜云在心里哀嚎露馅了还是白芝麻的刚缓过神的杜云呆呆的看着陈钦云上了马车。只听他在马车内一阵捣鼓后,从马车内提出了一个大包袱。杜云看着那大包袱颇感诧异,马车内狭窄,最多容一人卧坐,他在里头那么多天都没有看到这个包袱,怎么陈钦云才上去一会就像变魔术似的拿出个包袱。杜云双手抱着被陈钦云塞过来的包袱止不住问:“世子,这…这包袱从那来的,我怎么这么多天都没发现呢?”“马车暗格里的。”陈钦云背着他弄东西没回头道。“哦…哦……”小声的答应着,他看见陈钦云拔下了插在马屁股上的短刀,那马猛地一阵仰头嘶鸣,他见马身上的伤口血流如注,不由得感同身受抿紧唇,皱着脸。又忍不住问:“世子,马受伤了,那我们还坐马车吗?”“不坐。”陈钦云简短的回答后,就牵着自己的马向前走。杜云看看马车又看了看陈钦云快走远的背影,最后朝着陈钦云的方向追了上去喊道:“世子,等等我!”陈钦云听到杜云的声音停下来等着杜云跟上,然后和他并肩而行,斜眼看见他抱着的大包袱,也知那包袱不好拿于是对他说:“给我吧。”“……哦。”接过杜云怀中的包袱,陈钦云就把他系在了马背上。俩人快步行在路上,各中无话。陈钦云趁着天黑前,运气好寻到了一处三面环石的狭窄处,那就像四块大石板搭成的长方体,只是少了一面。不过刚刚好,既能挡风又能挡雨,因着骆谷道常有野兽出没,夜间更是危险,而陈钦云寻的这处地方,只要寻些柴火往入口出一点,既能取暖又能防野兽。是夜杜云蹲在一边看着陈钦云烤面饼,面饼烤好后陈钦云递给杜云,杜云随即道了声谢。他刚想咬上一口饼,那知一旁的陈钦云幽幽的开了口说:“不装了。”装?装什么?杜云有点懵,他不知道陈钦云在说些什么,一挑眉,开口问:“世子说……”话一出口,杜云就醒悟过来陈钦云说的是什么了。原来他在马车上用原本的声音吼过之后,陈钦云又没什么反应,他自己又惊吓过度,就没有再换回女声。回想刚刚和陈钦云交谈都是用原本的声音,他不禁觉得心里凉凉如冬日飞雪,大脑空白。杜云觉得自己还可以挽救一下用女声说:“世子,你说什么呀?”“装,你继续装。”陈钦云一脸正经的说。杜云:“……”黄色的火光晕在杜云的脸上,他长的不是那种让人一见就惊艳的精致模样,他的长像更像此刻月色轻盈的光辉,温和清俊让人越看越想看,是耐看型的。此时这张脸正因为陈钦云的这句话,好似裂开般。空气里静谧的紧,只余时不时传来的柴火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响。我……好像露馅了怎么办!他会不会怒极而气,挥剑砍了我的脑袋?杜云死死盯着陈钦云的双手,见他没有去拿剑的准备,不由得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听陈钦云的语气,仿佛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可为何现在才来戳穿,难道是他已经没用了?心里好一番胡思乱想,陈钦云也没再吭声,一瞬不瞬的盯着燃烧的火焰,可谓是给足了杜云思考的机会。果然,不出一会,杜云就一脸英勇就义、义愤填膺的承认:“不装了,我确实是男的。”“不过世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杜云又问道。杜云心想:承认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我好歹也要作个明白鬼。“是,我早就知道了,还没拜堂前就知道了。”陈钦云没有否定而是温和的道。那么早!“那…那世子你明明知道为何还与我拜堂?”不解,杜云对此很是不解。“不想娶亲呗。”陈钦云用着纨绔的语气道。杜云:“……”这……这能是理由吗?“在你之前我可是推掉了两任呢。”“难道是上次追着你我打的那俩位姑娘?”杜云猜测道。“是。”“世子这么做不单单只因为不想娶亲吧?”以陈钦云这纨绔子弟的名声,杜云不相信只是不想娶亲这么简单,肯定还有什么其他别的理由。毕竟那次他们虽然被追着打,但杜云也看到了那二位姑娘容貌不俗,出身高贵。“确实有别的理由。”陈钦云慢慢地道。杜云咬了一口饼,似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也没在乎陈钦云会不会生气一剑砍了他,凑近点准备听陈钦云的回答。陈钦云沉默了一会,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表情有些凄凉缓缓的说:“自古以来帝王家那个能容得下,手握兵权的异姓王子弟,我从出生起就要防着被刺杀,日日夜夜难有好眠,生怕下一刻就不知从那窜出个刺客,拿刀架在脖子上……英俊潇洒的我怎能让她们跟着我过这般危险的生活……”合着我就不是人了呗……杜云闻言刚开始还有些同情世子的,不想听到后半句话直接在心里对陈钦云翻了个白眼。“那世子娶我,就不怕我也是刺客?”“你自己都是被威胁嫁于我的,还有就你那三脚猫功夫,防刺杀都难还指望杀别人,省省吧。”陈钦云冷漠的拆穿。行!你厉害,还不成吗!“啊哈哈……”杜云挠着脸尴尬的笑。“不过世子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会不会……会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杜云有些担忧的问道。他扫视了四周阴森森的,在配着不远处传来的不明野兽的叫声,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是真怕陈钦云把他一个人扔在这,自己走了。他可不是食物链顶端的男人——贝爷。陈钦云转身与他对视,眼神里意味不明,表情温和的紧,但就是不说话。他这样做搞得杜云后背寒毛直立,后颈冷风瑟瑟的引人发寒,杜云被看的很是不自在。杜云又说一遍:“世子,不会将我扔在这的,对吧?”只见陈钦云突然噗嗤一笑,笑容温柔的紧简直如三月芳菲的桃花,柔声说:“怎会呢,我怎会丢下夫人一人,正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你我夫妻一家人,我不会丢了家人独自走的。”闻言杜云应该是高兴的,毕竟陈钦云不会将自己扔在这荒山野岭,还将他归为了自己人,可听着这骚气的话,杜云是真的实在高兴不起来。罢了罢了,都是文明人,还能动手不成。聪明人不好当杜云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饼,使劲使劲地嚼,仿佛嘴里嚼的不是饼子而是骚气的世子。就这样一块饼就在他“恶狠狠”的催残下,被食完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碎漠渣子,心情也感觉放松了许多。眼下因为特殊情况,他和陈钦云与众人分开了,如今在这般荒山野岭的地方,也不知道陈钦云心里是怎么想的。杜云隐约觉得这次的意外就像是有人提前谋化好的,毕竟以陈钦云的身份,又兼他方才那番话,事情必定不会太过简单。杜云看着盯着火的陈钦云问:“世子,这次的意外没那么简单吧。”陈钦云笑道:“哦?那夫人认为是怎样。”杜云:“……”听着陈钦云还在称呼他为夫人,杜云莫名的很不爽,别跟他说几个月了他应该习惯了,屁嘞!就算不是几个月,现在陈钦云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陈钦云喊他夫人,他更多的是心慌与凉凉。但他总归又不能说什么,不就是个称呼嘛,战国时还有人的字是夫人呢,只要他不在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