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就满足了。
季寻没说话,拧开豆奶递过去。
南栀嘴里还咬着三明治,含糊不清地道:“谢谢。”
两人坐在花坛边,迎着落日与晚风,像两个丝毫没被社会洗涤过的纯净灵魂,叼着小小三明治,就无限满足了。
遛狗的年轻夫妻从眼前经过,紧接着还有拎着菜往回赶的中年人,步履蹒跚却始终牵着手的耄耋老人。
南栀咀嚼完最后一口,感叹道:“你看,生活多好啊。”
“没看出来。”季寻不解风情地回。
“平凡不就是奇迹?”
她随口吐露的一句心声,也是很普通的一句话,没有任何感人的点。季寻忽然听得鼻腔发酸。他也学了她的姿势,双手撑在身后,仰头朝向夕阳,闷声:“嗯。”
他的感动持续了很长时间。
反倒是南栀吃完拍拍手,“ok,晚饭解决。”
她从袋子里翻出那袋水果糖,拆了两颗桃子味的,一颗自己咬着,另一颗递给季寻。
季寻:“干吗。”
“借花献佛啊。”南栀说,“用你买的水果糖回请你。”
季寻虽然面有嫌弃,不过没推辞。
淡淡的桃子香甜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他忽然意识到她现在也是桃子味的。到底没有那些经验,只是想到两个人唇齿之间的味道是一样的,他就觉得心烦意乱。
他从花坛边跳了下去,揉了揉后颈:“回去了。”
“好啊,我也回。”
南栀跟着他往下跳。
她拍了拍裤腿,再抬眼,看到他腮边拱出一小粒糖的形状。忍住想去戳的冲动,她道:“突然想到我们舞团后面有一场商演,在本地的。我能拿票,去不去?”
去不去是什么意思?
让他去看,还是邀请他一起去看?
季寻沉默着考虑半晌,又思维发散想到剧场。
她去大剧院没关系?
不会有什么心理阴影?
似乎是嫌他考虑的太久,南栀又问了一遍。
这次他索性直白地反问:“你去?”
南栀抿了下唇,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而后用坚定的语气道:“去的。那你呢?想不想去看看?或许会对灵感有什么帮助。”
他已经进入状态了,并不需要像挤牙膏似的在那寻求灵感。
可他懒得说破,手抄进兜里:“随便。”
他的反应落在南栀眼里,南栀一样在判断他。
他没有反对,对剧院也没有很大抗拒。但这不代表她的记忆出错了。
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剧场,季寻,一定会让自己那些模糊的脑内片段变得更清晰。
“好啊,那我明天去拿票给你。”南栀拍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