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晚呼吸极轻,努力辨认着眼前的面庞,视线里是男人紧绷的下颌线条,抿起的薄唇。
“贺晟”
感受到怀里人的虚弱,贺晟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嗓音发哑:“我来了。”
大概是在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虞清晚紧绷的神经也陡然松懈下来,刚刚强撑的身体也慢慢失去力气,眼皮越来越沉重。
潜意识告诉她,贺晟来了。
没事了。
终于,意识彻底消散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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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医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老宅,检查过后,确认虞清晚只是因为过度疲累导致的暂时性昏厥,并无大碍,贺晟的脸色才终于稍微缓和下来。
床上,透明的输液管里,药液一滴滴流进女人布满针眼的手臂里,脆弱到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她睡得不安稳,连昏迷时的细眉都是紧皱的。
想起刚刚他赶来时的场景,贺晟垂在身侧的手背紧了紧。
戾气有些不受控,他转身关上卧室的门,下楼。
无数辆豪车停在别墅外,无数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将房子团团包围起来,密不透风。刚刚容震带来的保镖对比起来简直是花拳绣腿,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晟带来的人尽数制服。
力量与人数的绝对压制,局面已经扭转。
客厅里,容震和容旭已经被保镖死死摁住,跪在地上,狼狈至极,全然不见刚刚硬闯容家的嚣张模样。
看着贺晟下了楼,他们脸上的惊恐之色就更加明显。
贺晟是什么脾性,他们早有耳闻。
他们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只见男人一袭白衬衫坐在沙发上,长腿随意交叠着,面容瞧不出半点情绪。
贺晟没急着过去,而是拿打火机点了根烟,也不说话,只等着一根烟渐渐燃尽。
客厅里安静异常,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觉得心惊胆战,像钝刀子割肉,煎熬异常。
终于,贺晟捻灭指间的烟起身,走到容震面前,居高临下的角度。
掉落的半截烟灰恰好掉落在容震脸上,烧灼感顿时袭来,羞辱至极。
可容震却根本不敢动一下。
下一刻,终于听见贺晟开口。
“刚才说谁晦气,来,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