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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凤浅歌抬眸，平静而认真的望着他：&ldo;我不能去。&rdo;也不该去，将军府与亲王府的关系她不是不清楚，她此时去见了他，将修涯置于何地？

&ldo;不能去？&rdo;萧天痕微一扬眉，追问道：&ldo;不能去还是不想去？&rdo;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挂念四哥，就没有一句话要去问他吗？

&ldo;不想去也不能去。&rdo;凤浅歌眉目冷清，前尘如烟，她不想再提。也不想再有任何意外来打破现在平静的生活。

萧天痕沉默片刻，一脸认真地说道：&ldo;我不带你去见四哥，你跟我去一个地方，以后你和四哥之间的事，我也不再插手。&rdo;如果她真的那样冷心无情不肯回头，就算他说再多做再多也不可能让他回头。

凤浅歌静默良久，点了点头对琉香道：&ldo;你先过去等我。&rdo;

萧天痕带她出了承香殿，朝人迹罕至的偏僻废宫行去。抬眸望了望宫门处的蛛网缠绕的匾额：冷香阁。

冷寂荒无的一座宫殿，院内杂糙从生。

一阵轻风拂过，阵阵冷香扑鼻而来。凤浅歌身子骤然一震，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转身朝后庭望去，满目梨花如雪。

冷香阁！梨花林！她隐约猜想出这是什么地方，与什么人有着关系。这样熟悉的颜色，这样熟悉的花香，平静的心湖霎时之间暗潮起伏。微一敛眉，冷淡出声：&ldo;十二殿下带我到冷宫做什么？&rdo;

萧天痕望着破败不堪的庭院，缓缓说道：&ldo;这不是冷宫，这是四哥的……家。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是他母亲和妹妹的坟墓，是他童年所有的回忆……我第一次闯入这里时见到四哥，我跟他说很多话，他却一句也没说。后来我才知道，不是他不想说，是他根本不会讲话，从卫皇后逝世，这里只留下一个已经被割了舌的老太监，没有人教他开口说话，没有人教他读书识字，也没有带他走出这座废宫。&rdo;他的声音渐渐哽咽了，每当回想起这一切他都莫名酸楚。

他从来不知道在这奢华的皇宫内，还有人这样生活着。他无疑是幸远的，有着疼爱他的母亲，有着强大的家族势力支撑，而同样身为皇子的四哥却是生活在这片废墟之中，也许连父皇都遗忘了他的存在。

凤浅歌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沉痛之色，淡淡言道：&ldo;十二殿下说完了吗？&rdo;说罢便准备离去，这里太过压抑，压抑得让她窒息。

萧天痕望着波澜不惊的凤浅歌，沉默，良久的沉默。她怎么可以这么平静，平静恍若未闻，对四哥的痛她就一点也不在乎吗？可是他不知道她曾经所经历的，比之这些要痛苦千百倍，只是这份痛已经随着岁月而麻木。

&ldo;你明知道四歌不是有意伤害于你，为什么非要如此残忍，伤害他也让自己无法回头？&rdo;也许当时她只要叫他一声四哥，当时所有的一切不会发生。

凤浅歌深深吸了吸气，开口：&ldo;我……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rdo;从来这个世界，倒出生，到出嫁，再到今时今日……

&ldo;如果你爱他，你就还有选择？&rdo;选择回到四哥身边，选择与他并肩面对未来的一切。

凤浅歌望着破败的殿阁，幽幽叹道：&ldo;也许那并不是爱，也许只是因为他太像一个人，所以心生怜惜。&rdo;他曾经的自己，自己踏上仇恨之路的自己。

话音一落，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得冷冽刺骨，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ldo;收起你的廉价的可怜之心，本王不需要。&rdo;

第五十七章我放过你，你也放过。

凤浅歌闻声抬眸，后庭梨花树下，一身白衣胜雪站在落英缤纷的梨花树上，只是那一双眼……冰如寒冰。

可怜？

略显苍白的薄唇勾起无比嘲讽的冷笑，他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可怜了。一股莫名的洪流自心底喷涌而出，在他全身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神经扩张开来，最终化为阵阵彻骨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ldo;修夫人，好久不见？&rdo;他举步朝他走来，一双黑眸带着怒意，深如寒潭。他没想到萧天痕会把她带到这里，便没有出声，谁知……听到竟是这样的话。

凤浅歌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惶，转瞬即逝。心底似有微澜，表面却不动声色：&ldo;十二殿下，若是说完了，浅歌告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