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荒唐。
爱或许本就荒唐吧。倪诤心想他们的爱是实验性的,对彼此来说都是。捧着滚烫的真心靠近对方,而如今一切落幕后总算明白,当然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有些人就是这样可怜,连爱的权利也没有,或许也不需要有。
对不起,我没有你勇敢。
河面若隐若现,叫人不禁恍惚地想,究竟有多少秘密曾沉入其中。
笨。倪诤心说。他掂了掂手上的枪,忽然奋力向河里扔去。噗通一声,枪像一颗燃尽的彗星,又像一颗停止跳动的、死去的黑色心脏,就那样瞬间沉进水里,最后在雾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见。”倪诤说。
他最后望了一眼河面,抬手轻轻摸了摸垂在胸口的雪松木吊坠,缓缓朝雾里走去。
-上卷结束-
作者有话说:
假如是电影的话,倪诤将枪奋力朝河里扔去时,《惊惶》的前奏就该响起来了。
爱会超越一切藩篱可我竟怀疑
爱就是奇迹你就是希冀我却没有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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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没什么人看,但写到这里还是想说些什么。
长佩其实算是我新的,很遗憾的是相比之前并不顺利,也格外冷清,近乎单机写作的过程是第一次遭遇,说实话确实不怎么好受。
所以,对于我这样一个在创作中非常非常需要反馈的人来讲,竟然凭着要完成这个故事的信念坚持写了下来,真是了不起,夸夸自己。
也倾注了很多东西在里面,当然还是希望能有更多人读。如果有看到这里的朋友(大概没有吧)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
已经坚持了一半,希望我能继续坚持!当然想给他们一个完整的结局。
咒语
小时候,蓝焉笃信自己的人生被分割成显而易见的两块,不过是孩童与大人,两者判若鸿沟,界线明晃晃直指十八岁。
身边的伙伴都期待长大成人,恨不得一夜之间去到那一年,迫不及待越过分界线,头也不回地跨进未知的世界去。
似乎等到了那时怎么样都是好的,一定比现在好就是了。
蓝焉对此般拔节的畅想并无半点渴望,他想若是过了十八岁便要长成与蓝世杰陈茗无异的人,也并无多少对比的必要。
于是他在无数个做广播体操时放空的间隙,悟出个现在看来仍然很时髦的道理:内容与分量不同的痛苦都是痛苦,所谓的逃离不过是从一个奔向另一个,是愚蠢的、自欺欺人又自取灭亡的行径。
后来在蓝焉的想象中,那条原本分明的界线便逐渐模糊起来,也或许是种笨拙的自我安慰,仿佛两个部分不伦不类地融合,他就可以自由穿梭其中,与那份未经历的痛苦提早混个脸熟,将来再碰上也不至于太过难堪。
而当真正来到十八岁,蓝焉绝望地发现早已认定的两部分已被悄无声息地篡改。他滑稽的人生被彻底分裂成两块,这回界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容不得半点混淆。
两者的长度差距很大,分辨的标准非常容易,仅仅是一个秘密般被封存的名字,与之相关的成了其中之一,而剩下的其余所有便成了另一部分。
蓝焉无法轻易念出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