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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去我院里玩儿吧，看你规矩得跟小老头儿似的，跟往常不一样。&rdo;

&ldo;自打我叔叔回来，你到我家还不一样，装得跟……实际上……哼！&rdo;善保皱着小鼻子，哼出一个长长的不屑的鼻音。

福康安笑着挎住善保的脖子，按在怀里笑，&ldo;真可爱，你比福长安还可爱。&rdo;

&ldo;唉哟，快放开，我脖子要断啦！&rdo;

两人嘻嘻哈哈的到了福康安的院子，善保惊得合不拢嘴，瞪圆了眼，&ldo;天哪，福康安，你院子比伯父伯母的正房还大呢。&rdo;连带了小花园小校场，估计能跑马了。

福康安笑，不以为然，&ldo;我五岁就学骑马，那时年纪小，没人带我出去骑，我就闹着在家骑，府里都是规建好的，也没那么大地方。后来额娘阿玛拗不过我，两个院子并一个，弄了个小校场哄我玩儿。前头是我二哥的院子，西边儿是大哥的院子，南边是小弟的，不过他现在还小，得过两年才搬。我们兄弟四个都挨着。&rdo;话中都透出亲密，福康安引着善保穿过校场，进入正房客厅。不愧是乾隆年间第一名门，清一水的黄花梨木摆设，雕花描金，奢华尊贵，叹为观止。

善保就像个土包子一样坐在榻上扭身去摸榻靠背上百子千孙的浮雕，语气中带着一丝讶然和好奇，&ldo;这就是黄花梨木啊，&rdo;凑上去闻闻，&ldo;也不香啊，我听人说这种木头天生就有沁人心脾的香味儿。&rdo;回头看福康安，不会是假的吧。

&ldo;以讹传讹，又不是千年的黄花梨，哪里来的香味儿。早在解封的时候就都散尽了。&ldo;福康安拉善保坐好，侍女已经捧来香茶，善保一抬头，我的乖乖，那叫一个娇俏秀美，小脸儿都能掐出水来。奉了茶，侍女无声无息的退下。福康安递了茶给善保，善保捧在手里，传闻中的鱼子纹哥窑瓷，善保忍不住叹，&ldo;华仪美器。这要是失了手，卖了我都赔不起。&rdo;

福康安大笑，&ldo;哪儿能，善保总比一套茶具值钱。&rdo;善保嗔瞪他，福康安再笑，&ldo;快喝吧，茶冷就不好喝了，尝尝，这是上等龙井。&rdo;

善保细品过，很实在的说，&ldo;比我家的茶叶好喝。&rdo;

&ldo;你还真实在，皇上拢共也才得了十来斤，我央磨了半天才分了一斤，能不好喝？&rdo;

&ldo;哦，那再来一杯吧。&rdo;善保看福康安错愕微张嘴，笑眯眯的追问，&ldo;难道你家茶水不管够？真小气。不像福康安的风格哪。&rdo;他向来当福康安当冤大头的。

福康安没好气的瞪善保，&ldo;真服你了，喝一肚子水一会儿还吃得下饭？我送你一罐子，行了吧？&rdo;

&ldo;唉哟，却之不恭哪。&rdo;善保笑眯眯的，扭扭屁股，榻上不知铺了多少层褥子，软和的很，&ldo;你这屋子收拾得真舒坦。&rdo;

&ldo;都是丫头们弄的，我对这个不在行。&rdo;

想到那俏生生的小丫环，善保感叹一下福康安的艳福，胳膊肘拐了福康安一下，凑到福康安的耳边，神秘兮兮的说话，&ldo;明年选秀，你该大婚了吧？&rdo;

耳朵被热呼呼的呼气，福康安从耳朵尖儿一直搔痒到心尖儿上，揉了又揉，推开善保，&ldo;这也值当大惊小怪。&rdo;

&ldo;嘿嘿，我是在想给你准备什么大婚礼物呢。&rdo;面对福康安鄙视的目光，善保讪笑，&ldo;好奇好奇嘛，说不定你会娶公主呢。&rdo;

&ldo;别胡说，我二哥已经尚主，我断无可能再尚主的。&rdo;福康安道，&ldo;你操哪门子心，怎么打听起选秀的事儿了，你叔叔家的女儿要待选么？&rdo;

&ldo;什么啊，我妹妹才十岁，还早着呢。&rdo;善保道，&ldo;若是我妹妹，我也不盼她嫁得显贵，哪怕男方门第一般，以后家里帮衬些，也能过日子。关键是要人品好。我妹妹性子活泼，大家族规矩多，她不一定适应。&rdo;

&ldo;真是的，照你说我家就是洪水猛兽了。&rdo;

&ldo;喂，福康安，你别歪曲我的意思行不行？&rdo;善保搡福康安一把，没推动，倒被人握住了手，&ldo;我就这一个妹妹，你要是有妹妹，也就明白我的担心了。&rdo;

福康安展开善保的手心打了一记，笑道，&ldo;真是个傻瓜。大家族不好，那世人熙熙攘攘所为何来？你别傻了，小门小户难道就没有烦恼，你过过为一日三餐发愁的日子，就算守着圣人，吃不上饭，肚子照样会饿。就算我说得过了，你家断不可能将妹子嫁给吃不上饭的人家，退一步讲，咱们满人只要争口气的都会作官，你家也是有爵的官宦人家，总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吧。可你想想，男子汉大丈夫，有报复有出息的谁不想往上爬，高官厚禄，封妻荫子，你觉得俗吗？一点儿都不俗，拿你说吧，你叔叔没回京时，你跟福保都走着去咸安宫念书，现在呢，不但骑马，还有小厮跟着伺候。现在若让你再走路，你还愿意用两条腿走么？人都是一样的，有骑马的本事，就不会走路。像你说的那种一般的、需要岳家帮衬的人家，我是看不出哪儿好？我要是有姐妹，断舍不得姐妹嫁去吃苦。人品好，人品好当不了饭吃。男人就得有本事。再说，难道有本事的男人人品就差了，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rdo;

福康安眼中带着几分冷峻，正色看人时，很有几分气势。善保摇头，&ldo;你说得也有点儿道理。人天生就有往上爬的欲望，要不是这种欲望，估计现在人类还在花果山吃桃子呢……&rdo;

&ldo;什么桃子？&rdo;

&ldo;人是猴子进化来的嘛，猴子不是喜欢吃桃子嘛。&rdo;

&ldo;胡说八道，女娲造人。&rdo;福康安板着的脸逐渐变臭，仿若善保侮辱了他的祖先。不，这小子说所有人都是由猴子变来的，简直是污蔑人类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