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杉听到方泽说要跟百里秋夏再赌一场,心中暗自窃喜,他知道方泽每次说要跟人打赌,不管输赢,都是心中有着自己的小算盘,这一次,明显又是在给百里秋夏下套了,只是不知是什么用意。
百里秋夏听到方泽的话,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丝疑惑道:“再赌一场?方小文圣,什么意思?”
方泽笑道:“很简单,我们再赌一次,若你赢了,我将字据还你,皕仁斋每月两成收入就当一句戏言。若你输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你看可好?”
百里秋夏眉头微皱,低头沉思了一会,开口道:“不知要怎么个赌法?方小文圣在右安殿解圣楠公主绝世难题,又在我皕仁斋气得金科状元侯柏华吐血晕厥,若是比文采,在下是自认不如的。”
这意思很简单,赌其他的可以,赌文学方面的我不答应。
方泽也懂百里秋夏的意思,笑了笑,道:“素问秋夏公子文武双全,既然不文斗,那便武斗,我们来比试一场,由吕杉作证,不知秋夏公子意下如何?”
吕杉也赶忙道:“秋夏公子请放心,比试点到即止,胜败心中自然有数。”
吕杉说这话意思就是大家都是明白人,不会输了不认账。百里秋夏低着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在他之前的印象里,甚至在安阳那些老百姓的眼里,方泽这安阳小文圣只是一个在文学上造诣极高的才子,但论武功却并无甚出彩之处,百里秋夏心一狠,便开口道:“好,方小文圣,我答应了,就武斗一场,这事今日要有个了断。”
方泽听到百里秋夏点头,微笑道:“如此甚好,秋夏公子,院中请。”
三人来到院中,吕杉站在一旁靠墙的地方,而方泽和百里秋夏相对而立站在院中间,方泽唤出一元剑,正色道:“秋夏公子,请出招吧。”
百里秋夏手上戒指绿光一闪,一把羽扇出现在了手中,上面有十四根精铁打造的扇骨,每根扇骨上都贴着一支褐色的羽毛,而扇布正面是黑色,背面则是一朵白色的茉莉花。方泽心中略惊,这百里秋夏竟然是用扇子当兵器的,以扇入道可是极为少见的。
“方小文圣,这是我的兵器重羽扇,小心了!”话音一落,百里秋夏一个闪身朝着方泽袭来,重羽扇上浮现出棕色的真气,十四根扇骨带着丝丝劲风,虽没有多大声响,但方泽知道这百里秋夏的修为不可小觑,所以方泽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手中一元剑环绕着墨黑色剑气,大喊一声:“斩影!”一元剑朝着百里秋夏的影子斩去,百里秋夏见到方泽这一看起来十分奇怪的举动,眼中却突然神情大变!展开的重羽扇瞬间收起横在胸前!铛的一声!重羽扇中间的剑骨上多了一道剑痕,百里秋夏被斩退了六尺之远,眼中充满了震撼,没想到方泽这怪异的一剑竟有着如此玄机,能借影伤人!
“看似斩影,实则斩人!方小文圣,好剑法!”百里秋夏对方泽大为改观,看来之前认为方泽只是文采出众,倒是外界的误传。
“秋夏公子一手重羽扇也耍的极好,接我一招!分光!”
瞬间挥出十数剑,每一剑都斩在空气中,但百里秋夏只觉的自己眼前仿佛有漫天剑影,且每一剑都似乎斩断了阳光,眼前都会瞬间一黑,难以看清剑的轨迹,只能凭借反应用重羽扇抵挡,方泽越逼越近,百里秋夏的眼神也越来越凝重,眼神死死盯着前方,任方泽挥剑袭来,丝毫不眨一下。
突然!百里秋夏眼中精光一闪,重羽扇再次打开!十四根扇骨瞬间飞出!带着棕色剑气,将漫天剑影尽数击散!只剩下了正前方的一剑,然后百里秋夏一声大喝:“收!”十四根扇骨又瞬间回到手中,朝前一扇,将方泽正前方这一剑给扇了回去!
方泽飘身后退,一元剑斜指地面,眉头微皱看着百里秋夏,心中暗暗赞赏,能接连破了自己分光斩影两剑,这百里秋夏的修为在应道境中绝对是佼佼者!怪不得敢接受自己的赌约。
两人在院中皆是目视对方,伺机而动,方泽率先举起了一元剑,直指百里秋夏,剑尖处墨黑色剑气急速凝聚,瞬间在剑尖出现了一个黑点!然后方泽猛然闪身,一剑刺出!
百里秋夏眼色一变,将重羽扇在手中转了一圈,展开到最大,向前扔出,挡在面前,整把重羽扇上都包围着棕色真气!
而此刻方泽的剑也到了,只听见一声布被刺穿的声音,然后一道剑光从百里秋夏耳旁瞬间飞过!直接刺在了他身后的桂花树上,留下了一个一指大小的洞。
方泽收回一元剑,站在原地,抱拳道:“秋夏公子,承让了。”
百里秋夏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方泽这一剑,眼中有些失神,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重羽扇,扇布上白色茉莉花中间多了一个一指大小的洞,遂叹了口气,也拱手道:“没想到方小文圣不仅文采盖世,剑法也如此了得,在下自愧不如。”
方泽却笑道:“秋夏公子不必自谦,我这一式‘点尘’,是将真气凝集在一点,瞬间刺出,而你的重羽扇却面积太太,以点破面,秋夏公子其实是兵器吃亏了。”
“兵器不分强弱,只是技不如人而已,方小文圣,这字据一事,我以后就不再来打扰了,告辞!”
说完百里秋夏就想往门外走去,方泽突然出声道:“秋夏公子留步!”
百里秋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方泽,而方泽则是对着一旁的吕杉使了个眼色,吕杉会意,立马开口道:“秋夏公子,不要着急走,比试结束也可交流心得,石小五还宿醉未醒,我去房中照看一下,就先失陪了。”说完吕杉便走去了偏院。
“秋夏公子,请里面坐,我还有话想对你说。”方泽微微偏过身子,收起了手中的一元剑,摆手示意请百里秋夏回厅中就坐。
百里秋夏眼中有着一丝疑惑之色,犹豫了一会,还是迈步走进了厅内。
“不知方小文圣还有何事?”
方泽则淡淡一笑,道:“秋夏公子,其实凭一张赌约,就要我每月坐享皕仁斋辛辛苦苦得来收入的两成,这银子我也花的心里不踏实,所以这字据还是要还给你,这赌约也就此作废。”
方泽拿出那张字据递给了百里秋夏,一脸笑意,而百里秋夏则是微微皱眉,道:“方小文圣这是何意?我百里秋夏可不是输不起的人,舍弟可是说是行事鲁莽,代我决定,不算数,但我作为兄长,今日输的心服口服,若还拿回这字据,方小文圣至我百里秋夏于何地?”
“秋夏公子,不必如此认真,你先收着这字据,而且我话还没说完呢。”方泽拿着字据的手还是放在百里秋夏面前,纹丝不动。
百里秋夏见方泽如此坚持,便接过了字据,然后两眼极为严肃的看着方泽。
方泽见百里秋夏接过了字据,便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道:“秋夏兄,你年长几岁,以后我就这么称呼你了,你也别叫我方小文圣了,虚名而已,听着实在难受,直呼我名便可。今日还这字据,其实是想秋夏兄你帮我一个忙。”
百里秋夏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将字据放在身旁的桌上,笑道:“那我就叫你方贤弟好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说无妨。”
方泽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然后递向了百里秋夏,眼中尽是凝重之色,沉声道:“秋夏兄,我想让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一个人。”
百里秋夏见方泽如此慎重,也是严肃的道:“何人?”
方泽盯着百里秋夏的眼睛,低声道:“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