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当可屈可伸。二爷,乃大丈夫,真汉子。偏偏谢安韫就信了,所以他为难了一瞬,便赴死一般的道:“来吧!”二爷嗤嗤的笑,肚皮都快笑没了。他也当真打开衣柜挑选了一套衣服,里衣、中衣、外衣、衣袍和薄纱,一件件的给人穿上。过程中速度能放慢绝不快,能吃上豆腐的绝不含糊,能调戏的绝不君子。到最后,当谢安韫穿好衣时,整个人脸颊都是酡红的,就瘫在二爷怀里。二爷眯着眼,毫不掩饰他的愉悦。紧紧的抱着谢安韫,不掩得意。他眼尖的瞥见谢安韫后颈处的一颗红痣,艳红色的,仿佛浇上了花汁似的艳丽生动。将唇抵上去,探出舌尖轻轻舔舐上一口,引来怀中人的轻颤。“这里有颗红痣格外鲜艳动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灵子的印记。二爷想到那种可能,眸光闪烁了一瞬。谢安韫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被舔舐的痒痒的感觉,听到这一句也仅是敷衍:“胎记吧。”“二爷,您该换衣去了。”“嗯。阿韫替我换?”“那我去二爷房里拿衣物。”谢安韫正要起身去帮二爷拿衣物,推开二爷纠缠不休的手。突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他奶奶的,哪来的妖孽?”二爷此刻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气质,笑弯了的眉目,温柔的动作,柔和的气息,让人见之,眼瞎。那强大的妖孽气息,完全被散发出来的妖性,可不是成精的大妖?怨不得惑阳踢门进来见之,便挡住眼以免被闪瞎。虽然一开始注意的是二爷,但很快惑阳就发现二爷衣衫不整,二爷和谢安韫搂搂抱抱,亲昵非常。二爷,在谢安韫的房里在小孩房里!!!!!!惑阳放下手,第一时间目光上下扫描谢安韫:眉眼含春情,慵懒媚态天成,脖颈玫红星星点点,行踏姿势古怪。综合以上种种,惑阳完全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谢安韫被吃了。惑阳静默了一瞬,突然爆发:“二爷你个禽兽!!!!!!!”三堂会审。现在是真正的三堂会审,至于二爷的身份,暂时被无视了。王府中堂,堂上二爷安然的坐着,顺便给坐在他旁边的谢安韫倒了杯热茶解渴。堂下左中右三队人马。中间怒火冲天的惑阳,身后跟着同仇敌忾的是仪。左边满眼杀气面无表情的青玫,身后跟着疲累的王时行。右边站着一脸严肃的越殊。惑阳啪嗒上前一步,脸色冰冷:“二爷,说好的约定,您失守了。”二爷点头:“抱歉。”然后呢?没有然后,二爷继续伺候他家阿韫。惑阳快要气炸了,是仪赶紧跑到她的身侧给她顺气:“深呼吸,深呼吸。咱斗不过他,武力斗不过,权力斗不过,智力斗不过,最重要的是脸皮斗不过。”惑阳深呼吸:“放你娘的狗屁!!老娘砍死他————”“别冲动啊。冲动对孩子不好。”“哈?什么孩子?”“呃这个大夫说了当娘的脾气太暴躁对孩子影响很不好。”“老娘有娃了?”“没有。”“没有你说个屁!”同样混乱的还有青玫和王时行那边,青玫整张脸都呈青黑色,抓着匕首龇着牙,像头狼一样狠戾。王时行赶紧上去架住她,这要是冲动的冲上去,首先被踢出去的是青玫这头狼崽子。“有你什么事?能冷静点,别冲动。两个都是男人,谁能占谁便宜。”“滚!你知道什么?”青玫怒吼,“再说——”八爷本就是个灵子,为成亲先圆房,便宜被占大了!顿住,越想越愤怒。提着匕首跟王时行打上一架。王时行边跟青玫打,边说道:“再说!再说了,爷不是向京都请旨了吗?还是我们一起去办的,这回来了差不多也是事情办了。至于洞房这事,早入晚入都一样,重要的是结果。旨意下来,你家八爷是南越王妃,铁板钉钉的事。过几日把这婚事一办不就成了?”再说了,他还觉得自家爷亏了。爷是西燕嫡长子,尊贵的皇子,还是闻名的战鬼,现如今的南越王爷。随便哪个女人灵子都配不上,何况一个男人?要不是他本身也觉得谢安韫比之京都里的闺秀和灵子好上许多,他誓死都不接受人当王妃。闻言,青玫顿住,一个不留神,匕首叫王时行给卸下了。见人安静下来,王时行也就不跟她闹,温言软语的劝她。若是真想八爷好,就祝福他。王时行兀自说了一大通,在那使劲说服青玫。谁料青玫一个手势截断他的话,眼睛闪着奇异的亮光,直勾勾的看他。“你说,早入洞房晚入洞房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王时行愣了一下,点头。“结果是什么?”“当然是在一起。”青玫的眼已经开始闪着绿幽幽的光,匕首被拿走,要不然现在就该放唇边舔着了。但她的目光代替了匕首,赤|裸裸的侵蚀着王时行的身体。王时行一阵恶寒,克制住像女人一样抱臂尖叫。“你看什么?”“看你。”“看我干什么?”“想干你!”王时行的脸一下子像火烧烫了的炉子,红得惊人同时也热得惊人。他猛地跳起来,抖着手指指她:“你你你你你你你到底学的什么?周大都尉到底教你什么鬼东西?一个女孩子家家,你你你你怎么说话的?”青玫冷睨像个大姑娘一样害羞的王时行,道:“你害羞。”“没有。”青玫看着王时行半晌,道:“哦。”王时行泄气,“真不知道当初答应周大都尉收你当义女是不是错了。”“义父没错。”王时行乜她,没错?对一个男人说想分明就是兵痞子给带坏了!周大都尉,那就是兵痞子中的头!看着整个中堂里六个人,三对情人在自己的面前大秀恩爱,越殊深深的觉得自己的到来就是个错误。他觉得自己在这里面,地位好尴尬。孤家寡人,明明自在潇洒。在这一刻,却有说不出的凄凉,难以用言语形容。但越殊还不能表露出此刻内心的复杂,他要维持自己的形象。于是尽管内心有多么想砍死面前这六人,他面上还是维持着冷漠的神色。上前大跨步,越殊拱手问二爷:“二爷,下官何时喝喜酒?”二爷伸出大拇指一抹谢安韫嘴角,目光都舍得偏一分,沉吟着道:“下月二号是个难得的良辰吉日。”越殊再一拜:“那下官便恭候佳期。”然后,他就迫不及待的离开。听着里面突然跳脚的几个人跑上前去商量婚事诸宜,越殊望天,公正严明的清官形象。笑笑的眯着眼:今天又有许多公文要处理。浮生难得半日闲。摇头晃脑的离开,绯红色的官袍行走在春风杏花雨中,偶然间便瞥见杏花树下站着的一个少年。那少年沉着小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中堂。从那里到中堂,大概什么声音都听得见。越殊垂眸,若儒生一般低调的离开。那少年,似曾相识啊。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篇被锁,正在被审。祈祷它能过。☆、科举舞弊等惑阳从争吵中回过神来,二爷已经领着谢安韫走了。另一方,青玫还在调戏王时行,她本是气极。但在王时行的阻拦下,那气也就下去了。如同王时行所说的,二爷早早派他们上京都请旨赐婚,便已是表明心迹。再纠缠下去反而让谢安韫难办。是仪在一边劝导惑阳:“你看看,青玫都没说什么,你着急什——好好,我不说。真是的,不是说女人成亲了就会变温柔吗?怎么觉得是我变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