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来访之事夏碧蕾以为完了,没想到风波才开始。夏碧茉上书院去了,虽然为自己没在镇国公夫人面前露脸遗憾,但想想镇国公府门槛何其高,怎么可能看得上她,有自知之明的夏碧茉只是遗憾一会就过去了。倒是自视甚高的夏碧蕖哭开了,这么好的机会,大房居然没让人通知她,镇国公的小儿子--容貌俊秀的冯四郎,众多京城贵女心目中的理想夫婿就这么错过了!
夏碧蕖恨孙氏恨得不行,分明是怕镇国公府看上她,对她两个女儿视而不见才不让她出来见客的!
她绝对无法原谅黑心眼的大房!这是切断她飞上枝头上念想啊!于是夏碧蕖跑去清欣郡主处哭开了。
清欣郡主怕热,这几日一直窝在放了冰块的清凉房间里哪都不想去。听到镇国公夫人来了,她本想出去见客的,可一想几十年前她舅舅争夺天下的时候,哀求镇国公帮忙,结果镇国公转眼将舅舅卖了……清欣郡主后来一直恨透了镇国公,如果她舅舅当上皇帝,今天谁敢给她脸色看!她弄死大房一家子更是轻而易举。
于是清欣郡主懒得动了,现在太阳大着呢,她才不想被晒黑皮肤,有些忧愁看着外面的天色,一大早就这么热,夏天什么时候才过去呢?她现在都不敢见候爷,脸上涂的脂粉没一会就被汗水冲没了,可不涂又不成,不涂的话她站夫君身边看着像老了二十岁……
清欣郡主摸上眼角的纹路,不知还有什么法子保持年轻的,她天天喝花茶怎地就没用呢。
“祖母啊啊啊……”院子外传来的嚎啕大哭让清欣郡主手一抖将眉毛画歪了。
“去问出了什么事?”清欣郡主头疼,家里没死人吧,哭这么大声是嚎丧呢。
夏碧蕖眼泪哗啦啦的流,哭声尖得仿佛有人拿针往清欣郡主脑壳门戳。
“停!不准再哭!”清欣郡主命令着,让人拿了镜子摆在夏碧蕖面前,你要哭就不要化妆啊,现在都成大花脸了,丑死了。
夏碧蕖果然吓住了,团团转找水卸妆,果然不应该想着将脸涂得惨白些引起祖母的同情心跟爱怜之心的,这脸真可怕。
“说吧,发生什么事。”见孙女洗干净脸蛋,情绪没那么激动后,清欣郡主一边喝着燕窝一边问。
夏碧蕖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哭开了,“呜呜,大伯母太过份了,分明是怕我抢了风头才不让我见镇国公府上的人……”
屋内的丫鬟都听不下去了,你一庶女,人家不让你见也是情有可原,况且这还是隔房的呢。人家带着儿子是为感谢救命之恩来的,大姑娘是正主都没想到要人家牺牲儿子,你一隔房,半点关系都扯不上的庶女还想让人家以身相许不成?
清欣郡主也觉得有些不对,而且,“跟镇国公府结亲是不可能的!”清欣郡主斩钉截铁地说,“咱家跟镇国公府仇恨大着呢!”镇国公夫人也曾嘲笑过她不要脸,死活要拆散人家恩爱夫妻,若不是镇国公掌握着兵权,她早想办法弄死那讨人厌的女人了!
夏碧蕖一脸不甘心,那是冯四郎啊,明明家中是勋贵,读书十分厉害的冯四郎,就算不上进这辈子荣华富贵都不会缺的冯四郎喝醉酒的时候气势干云霄地拍着胸脯对一众纨绔子弟说,“靠父母算什么汉子!要靠就靠自己搏个书生万户候!”
那是京城无数闺女钦佩爱慕的冯四郎,自那之后多少纨绔要么读书要么练武,一改京城纨绔之风……夏碧蕖越想越不甘心,眼珠子转了转,“祖母,您想想,您才是一家之主,可大房居然越过您去见客,这不是以下犯上吗?长久之后大家还以为大房才是咱们府上的主人呢……”
“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清欣郡主戳孙女的头,心里不舒服了,什么大房是主人,这英武候府的主人是她儿子夏子晟!
“我说的都是实话。”夏碧蕖一脸忿然,“夏碧蕾越来越风光了,现在又有恩于镇国公府,以后她再嫁个好人家……凭借女婿的势力跟镇国公的支持,等爵位落大伯头上,咱们府上都得看大房的脸色过日子了!”
清欣郡主一惊,她怎么没想到大房交友广阔是为了得到爵位。丈夫迟迟不肯请封子晟世子莫不是因为长子吧?不成,她绝不能让儿子屈居于那贱种之下!
“好了,你回去了!”一直耽于情爱的清欣郡主清醒过来了,脸色深沉对夏碧蕖说,“明日开始叫孙氏跟她那两个野种过来请安,大房只有一个儿子,子嗣单薄了些,孙氏大度些就该主动为夫君纳几房小妾好开枝散叶,来人,去外面寻几个貌美的瘦马回来与子晖,别说我这个当继母的不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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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胖子跟着秦瑁来酒楼吃饭。这家酒楼的红烧猪肘子做得特地道,夏碧蕾喜欢的糖醋排骨也十分好吃。
“碧蕾肯定遗憾不能吃到这么美味的排骨。”胖子嘀咕着,“她现在每天被押着看书可辛苦了,呆会咱们拿份排骨去看她吧。”
“她肯定不高兴。”秦瑁嗤声道,“要叫就叫一桌菜,你只点一道菜试试,她不骂你小气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