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琅吓得扑通摔到地上,看到是简峋才缓过神,“吓死我了!别不出声啊。”
他一动,身上盖着的外套就滑了下来,简峋将外套收起来,淡淡地道:“回屋睡。”
池琅头痛地揉着脑袋,睡意回炉地盯着他在客厅展开折叠床,“沙沙”的声响像啄木鸟钻木头,他忽然心烦意乱起来,“……喂。”
他每次犹豫不决出声时连名字都不喊,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可客厅里就两个人,另一个人闻声看向他。
池琅歪在沙发上,光着脚轻踢了下他的大腿,咕哝道:“你放屋里吧。”
简峋眸光动了动。
“你那屋,并排应该还能放一张床。”池琅顿了下,视线飘忽地道:“……这么大个床架放客厅,被她们看到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简峋没说话,任由他不老实的脚掌顺着自己大腿往下踩,一点点的,漫不经心地找搁脚的地方。池琅装作不耐烦地道:“听到了没啊。”
他这个人就是没礼貌,能用脚就不用手。可脚也不老实,乱踢乱蹬的,柔软的脚掌还没踩实简峋的膝盖,就被温热的掌心圈住了脚踝,施力一拽。
池琅脊背的毛连带着脊骨炸了开来,如同被扯了尾巴的狐狸,“干什”
男人至上而下地盯着他,凝视的眸子深而漆黑。
池琅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忽然有些害怕。
简峋握着他细瘦的脚踝,就像猎人抓住了狐狸的锁链。
让你别跟仗着简哥脾气好,跟他动手动脚的(。
池琅长这么大,手欠脚欠嘴欠的次数不少,不耐烦就会踢两脚狐朋狗友。其实这是个很不好的习惯,但没人约束他的言行举止,都是捧着他或者惯着他,任由他踩在头顶上作威作福。
或许这就是池家三少爷的特权,想怎么就怎么样,有钱到为所欲为。现在离家出走落了难,还是那副拉不下来的高姿态,却忘了自己现在面对的是谁。
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简峋。
池琅被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心里不受控地打起了鼓,原先炸开的毛怂怂地耷拉了下去,“……你,你干什么?”
悄悄往回缩的小动作被人察觉,手掌转而握得更紧,如同桎梏。池琅硬着头皮和他对视,丝毫看不出他眸子里的神色,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只隐约觉得他可能是生气了。
池琅就是这种人,明知道对方可能生气,依旧会去做些讨嫌的事。
因为面子拉不下来。
“……又不是多大的事。”池琅一副“你好小气”的模样,懒懒地道:“没必要这么计较吧。”
简峋淡淡地道:“别乱踩。”
池琅听到他说话就来劲,眉眼吊起,“踩就踩了,又不是只踩你。”而且又不是第一次踩他。
话音刚落,捏着他的脚踝力道又重了几分,池琅吃痛地咬紧了牙,火气也被激了上来,另一只脚蹬住他的胸口,试图往回拔脚,“死收银机!”
柔软的脚趾抵着男人紧实的胸肌,肌肤被踩陷下去一点,雪白的脚心转而碾踩下去,直接贴着简峋的心口,和他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池琅腿长,和他距离又太近了,其实使不上力气,足弓绷紧微微起伏,便显得如踩奶般情色。
“松开!”池琅猛然想起简书杉还在睡觉,压低声音:“抓什么抓,你自己没脚吗?”
简峋没说话,定定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