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吃。”周童好像很高兴。“想等你一起。”
奚杨看了看表,算算时间从营区到会展中心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于是对周童说:“走吧,来得及。”
早餐是煮鸡蛋和五谷杂粮粥,刚出锅的油条又脆又香。这是周童第一次穿军装外出,授衔那天也穿过,但仪式结束就换下来了。食堂里几个干预小组的人一见他进来饭也不吃了,集体撂下筷子,拍着桌子起哄:哎呦喂!好一个标致的兵哥哥!
周童红着脸,端着碗筷埋头跟在奚杨身后,心想你们可真瞎啊,教导员比我好看不知多少倍。
奚杨也穿着军装,比周童多佩戴了资历章、军种符号和姓名牌,两棵金色的橄榄枝嵌在领口,衬得他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周童又在不自觉地盯着他看,心里满是崇拜、羡慕和欣赏之情,来得汹涌又无处安放,目光中流转,再随着热粥一起统统咽回肚子里去。
一顿饭吃得心猿意马,不知饥饱。早饭过后,两人开着勤务车前往会展中心。上车前周童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坐后排,奚杨却转身问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痛不痛。周童赶忙回答已经没问题了,奚杨便把车钥匙交给了他,自己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出大门时遇到正在值班的闻阅,一见车里是他就不住地朝他挥手。周童眉毛一扬,油门一踩,嘴角弯得好半天都恢复不到原来的弧度。
勤务车渐渐远去,闻阅满脸骄傲,莫名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目送周童进京接受最高规格的表彰。
涂科一大早就去训练室打了两个小时拳,打完又洗了个澡,这会儿精神抖擞,浑身使不完的劲儿。奚杨向宇都不在,他哪儿也不能去,原本打算去市场看一批新到的花材,这下计划泡了汤,只能待在营区待命。
闲着无事可做,把养在宿舍的几盆花挨个儿捯饬了一遍。铃兰已经到了花期,肥不能施得太多,还要保持土壤的微酸性;两盆石竹才种不久,定时喷水保证温度,发芽也就这两天的事儿;月季爆盆估计是没希望了,最近天气太热,干脆往里挪挪,免得一不小心遭了暴晒,现有的几朵也得夭折。
松土浇水加施肥,再来来回回欣赏一遍,拍几张照片,一上午也就过去了。又想起办公室的灯管好像还没换,涂科扔下工具洗干净手,拿了钥匙往办公楼去。路过一楼宣传栏时驻足瞄了一眼,画呢?画怎么没给我贴上去?行吧,换完灯管我自己来贴。
一箱水蜜桃还在办公室,满屋的香气越来越浓。涂科不吃,奚杨怕放坏,只好找厨房要了个不锈钢碗当果盘,全都仔细洗了一遍,盛着放在茶几上当招待。
招待谁啊这是,没什么事儿哪会有人来。涂科瞥了一眼,一盆桃个个饱满浑圆,粉里透红红里透着烂熟,估计撑不了两天了。他走过去拣起一个,送到鼻子跟前闻了闻,张嘴就是一大口,立刻被甜得眯起了眼,汁水溢了满手。
啧,名不虚传啊。
哐哐干掉三个桃,肚子都撑圆了,要么说桃饱杏伤人呢,这下午饭估计都省了。涂科懒得跑楼下洗手,又到教导员的抽屉里找湿纸巾,意外发现自己给他的那盒放了大半个月没动过的饼干不见了,另外还多了其他口味的饼干和一些他没见过的小零食。
擦完手总算想起干正事儿了,走到门口按了两下开关,发现嗯?灯管已经换过了?
什么情况,涂科纳闷。昨天下午不还说自己踩着凳子也不够高,催他赶紧换呢么。
看看时间马上该吃午饭了。不知道奚杨那边进行得怎么样,有没有碰到讲旭那条老狗。涂科想着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不料刚掏出手机,桌上的座机倒先响了起来。
门口值班的闻阅:“涂队,外面有人找你。”
“谁啊?”涂科打了个饱嗝,满嘴的水蜜桃味儿。
“不知道,是一位女士。说在车里等你,有话要跟你讲。”
涂科仔细一琢磨,坏了:“跟她说我不在,出去办事儿了。”
闻阅有点为难:“那个涂队对不起,我刚才已经不小心说漏嘴了,说你在呢”
涂科:“”
桃子吃多了吧你!
还是上回送桃送咖啡那位小姐,市公安局长家的千金。涂科没辙,只好出去应付,快走到门口就瞧见一辆红色的奔驰sl,大敞着篷停在路边。
再看闻阅,战战兢兢地躲在值班时里,露出半张脸一只眼,偷偷往他这儿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忽然灵光一现,退到一处阴凉里朝他勾了勾手指。
闻阅见状立刻小跑了过来。
涂科两手插在迷彩作训服的裤兜里,眼神玩味地盯着人看,半天不说话,弄得闻阅心里七上八下:“涂队,那个,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刚刚还凶巴巴的涂队又忽然大度起来。“小阅阅啊,一会儿帮我个忙。”
闻阅心里翻了个白眼。谁允许你喊我小阅阅了!
“什么忙啊?涂队您说。”
啧啧,瞧这天真无邪的眼睛,白里透红的小脸,一看就很好欺负。涂科亲亲热热地揽住闻阅,贴近了说:“待会儿你跟我到大门外面,你亲我一下。”
闻阅:“”
涂科不高兴了,一巴掌拍在他脑后勺:“什么表情?让你占便宜的事儿你还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