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林建军和林文辉都是早出晚归。
街边开店的几乎还没有,听闺女说开店要先办个证才能开,但路边的小摊确实有支起来的了。
爷两个就找了个有阳光背风的地方,一守守一天,就为了看看一天能收入多少钱?
看着小摊贩一张一张的收毛票,两个人冻的瑟瑟发抖,心里却火热沸腾。
两人又去国营商店,百货商场,对里面各式各样东西的物价问了个遍。
回到家林文辉兴奋的跟陈桂香讲着爷俩在外边的所见所闻,林建军笑呵呵的在旁边听着。
又过了一个星期,林家包括儿媳妇,姑爷都聚全了。
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说起这几天的见闻,林建军打算和林文辉一起去趟南方,让陆海峰跟那个朋友牵个线,行不行的去了才知道。
当天下午,陆海峰就带着老丈人和大舅子,请火车站的朋友,五人一起去了国营饭店。
饭桌上谈了啥,三个男人回来也没说,林建军和林文辉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准备装包。
明天就有车去羊城,他俩随着朋友一起去。
第一次林建军身上没敢带太多钱,决定带1500块钱。
一人留100在外边应急,每人又让陈桂香在裤衩子上缝了六七百。
两人预计除了来回坐车的两天,再预留三天在当地转一转,这样算下来就得五天。
听说南方现在天气可暖和了,陈桂香给两个人薄衣服厚衣服都带了。
林建军带着大儿子,两人身上揣着巨款,就登上了去往南方的火车。
五天后,林建军和鼻青脸肿的林文辉,一人背着一个袋子终于回来了。
开门看到儿子的那一刹那,陈桂香差点把手里的碗给摔地上。
“这是咋滴啦?被抢啦?”
林文辉咧嘴想笑一个,结果扯到嘴角的伤,斯哈斯哈的只能绷着脸含含糊糊的回答她:“没有,我给他们打跑了,一分钱没丢。”
林建军把口袋放下:“别说了,先给整点吃的。”
回来这一路,怕东西让人顺走,两个人都不太敢吃喝,就怕上厕所。
等吭哧吭哧各自造了三个大玉米面饼子,感觉肚子里有点儿底了,两人才慢慢就着小米粥喝。
陈桂香拿出农村常用的药油,伸手给林文辉抹上。
“到底咋回事啊?你们这是跟人干仗了?”
林建军:“到那儿,小峰他朋友给我们指了地儿,我们就去了,当地有些地痞流氓的,估摸着看我们是外来的,就被盯上了。”
“让我们给点儿什么保护费,空手就要钱,这谁能给?就起了争执了呗。”
两人后来跟真正卖货的老板搭上话,才知道那些人就是专挑外地人下手。
他们这种一出来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一看就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这批人就凑几个人拦路要钱。
很多人因为人在外地,大多都是花钱免灾、给钱了事,很少有像林文辉这样要钱不要命,死拼的。
虽然挨了一顿打,但也算是在那群人面前挂了号,知道这是个硬茬子,要钱不要命的主儿,他们也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