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还未彻底亮透,他便这样立时便要走,倒像是要出一趟远门,所以急着赶路。
寒舟忙道:“公子这是要去哪,我跟着去罢。”
叶煦道:“不必了,我自去便可。”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亮起来了。
寒舟麻利地准备了替换的衣裳与一些干粮,又替叶煦牵了马过来,随后,便目送他出了府衙的大门。
叶煦一路往城下去,等城门一开,便出了鸣州府城。
他并不是第一回来鸣州。
先前出京游历时,他便曾踏上过鸣州的地界。
当时,他四下游逛,还曾在此地的一间书铺里,看到过一卷书。
原本,他只是无意间一瞥,直到看清那书的书名后,却不由便是一顿。
随后,他便不由自主地,将那书取过,看了起来。
这一看,便没有停下来,又取了下半卷来看,直到将那书看全了。
他的记忆深处,在帝京那座书院的园子里,有位姑娘也曾手执这卷书,看得忘乎所以。
原来,确实很好看,难怪她那般喜欢。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那姑娘的手里,只有这书的上卷,她其实一直不清楚无名剑客后来的故事。
若是他知道,一定当时便替她买下那下半卷书了。
那间书铺并不在鸣州府城,而是在距离府城数百里的一座小县城里。
如今,该有一年多过去了,也不知那间书铺还在不在原来的地方。
他天资好,素来记忆绝佳,倒是将那间书铺所在的街巷记得清清楚楚。
不论如何,先去了那县城再说。
他出了鸣州府城,便踏上了官道。
夏日的清晨,还没有那般溽热,他一路策马,清风拂面而来。
这趟出门,即便顺利,来回也得要两日之费,这还得是他着紧赶路才行。
这样紧凑的行程,沿途本该是没有什么闲情逸致的,可此时,他的心中却澎湃着一股柔情。
若说原先,他还不明白自己对那姑娘的心思,如今,却是清清楚楚了。
这一路上,叶煦几乎不曾停歇,策马行了大半天的路。
到了傍晚的时候,他终于赶到了那座县城。
入城后,他一刻也未停,便直奔记忆里的那间书铺。
到了地方,他一眼望去,却见店铺门前的牌匾竟已换成了一间果子铺。
也不知那书铺是搬走了,还是倒了。
叶煦想了想,翻身下了马,走进了这间果子铺里。
铺子上,一对老夫妻正在兜卖他们的果子,见这面前的青年气度不凡,似是远道而来,又生得一副好样貌,立时前来招呼,笑道:“公子,新得的果子,可要买些回去尝尝?好吃得紧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