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嫤想了想,便也笑道:“是啊,算起来,咱们除了使团进京那回,在宫里见过一面,便再没有碰面过了。”
凌襟怀顿了一顿,见她面色如常,并不因当日凌解语的恶意算计,凌澈的趾高气昂而在意,不觉在心中叹了一声,越加惭愧。
他便也绝不提起,随即,便朝云嫤行礼,道:“凌襟怀见过长公主殿下。”
云嫤吓了一跳,忙叫他不必多礼,又道:“凌兄,原来,你都知道了?”
凌襟怀点了点头,道:“那日的宫宴之上,我便知晓了,原来你便是长公主。”
云嫤转念一想,便猜到,一定是凌解语告的密。
她有些无奈,也有些对先前隐瞒身份的不好意思,便道:“凌兄,我这也是不得已。我那时出宫读书,是得了太后允许。为这,我答应了太后,在宫外,不能让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出此下策,还望你多包涵。”
凌襟怀立即道:“殿下放心,我都明白。”
云嫤道:“凌兄,不必如此,咱们都是同窗,就照着原来那样称呼便好,不然,我还觉得别扭。”
凌解语听了,笑着点了点头。
“哦,对了!”云嫤又道:“此事,书院其他人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凌兄可要记得,帮我瞒着。”
凌襟怀道:“好。”
说着,他便道:“我今日来,是来送你的。阿嫤,愿你这趟出京游历,一切安好。”
“多谢凌兄!”云嫤见他专程来送她,心中也实在感激,忙同他道谢。
方随却在一旁笑嘻嘻地道:“凌兄,既然你都来了,我看,要不你就同我们一道出发罢,也好四处走走看看?”
凌襟怀一怔,望了云嫤一眼。
随即,他似是犹豫了一下,道:“医馆这一阵离不了我,我暂且走不开。”
见方随与云嫤皆面露失望,凌襟怀一顿,又道:“不过,每年我皆会出去游历一趟,也许,过一阵,我们还能碰上。”
方随这才重又高兴起来,道:“那是再好不过了。凌兄,那便,期待相逢!”
凌襟怀笑着颔首。
于是,朋友们就此别过。
云嫤与绿芍提裙上了马车,钻进了车厢内。
方随也一跃跳上马车,又叫她们坐稳了。
他信手一扬鞭,马车便慢慢悠悠地,往前行去。
凌襟怀目送他们远去,过了许久,才上马,回城去了。
待到南轩太子宁昀进宫,求见大景的陛下,果真再次求娶大景长公主的时候,云嫤他们早已走远了。
因云嫤还未传信回来,连皇帝也是真的不清楚,公主这番游历,究竟去了哪里。
宁昀怅然若失,独自走出了大景的皇宫。
临出宫门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感叹不已。
他想,或许,自己与公主当真是有缘无分,不可强求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