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翻脸比翻书还快,突然“哇——!!!”一声大哭出声,委委屈屈的道:“大母!蟜蟜、蟜蟜好想快点见到大母哦!可是……可是……蟜蟜在咸阳门外,一直等、一直等,就是没有人来接蟜蟜进城!呜呜,蟜蟜也不能自己进城,蟜蟜……蟜蟜一直等到天黑,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大母啦——”
公子文治:【天黑?!现在还没天黑呢!这小崽子,怕是要给我穿小鞋?!】
公子文治想要狡辩,不等他开口,成蟜抢先道:“呜呜呜大母——小舅舅说……说他犯了病,足足叫蟜蟜在咸阳门外,等了两个时辰,蟜蟜思念大母,无时不刻都在思念,大母可知晓……呜呜可知晓这两个时辰,蟜蟜是怎么渡过的嘛,呜呜呜——”
“还有这样之事!?”华阳太后板着脸道:“老身便说了,怎么接个人这般的慢?我的乖孙一路车马劳顿,你们竟还让蟜儿在城门外站两个时辰?”
成蟜哪里是站着,分明是躺在辒辌车中,但成蟜为了卖惨,也没有反驳,还说:“大母,蟜蟜腿腿酸!腿腿疼!”
公子文治连忙道:“姑姑,其实……”
“哼!”成蟜再一次狡辩:“大母,小舅舅做错事情,还要狡辩,他分明是仗着大母你的宠爱,所以便故意欺负蟜蟜!哦对了,他还抢蟜蟜的果子吃!”
“我……”
不等公子文治再一次开口,华阳太后一拍案几:“你跪下!”
咕咚!
公子文治吓得一哆嗦,膝盖发软,直接跪在地上,看得出来,华阳太后是有威严的,公子文治怕极了这个姑母。
华阳太后呵斥道:“治儿,你自己说说自己,也不小了,为何总要这般戏弄蟜儿呢?你是他舅舅,
()便不能做点子榜样出来么?说!今儿个为何延误迎接?”
“我……我……”公子文治腿肚子转筋,嗫嚅的道:“治儿今日犯了……犯了一些小毛病,所以……”
“哼!”成蟜坐在华阳太后腿上,哼哼唧唧的道:“大母,哎吖,蟜蟜的腿腿好酸,现在还酸着呐!”
“好好好!”华阳太后道:“大母给你揉揉。”
说罢,对寺人道:“还不快去叫医士来给幼公子看看!?”
“是是!小臣敬诺!”
医士火急火燎的前来,可想而知,能看出个甚么所以然来,甚么事情也没有,倒是……
医士有些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说!快说,吞吞吐吐做何?难道是老身的蟜儿哪里不好?”
“不不不,”医士赶忙摇手道:“回太后,小公子的双腿并没有甚么恶疾,发酸可能是……可能是——哦可能是长时间站立所致,稍作歇息便可好转。”
“你为何吞吞吐吐?”
医士干笑道:“幼公子除了腿疾,其实……还有些食重。”
“食重?”何止是华阳太后,成蟜本人都愣住了。
医士道:“幼公子这些日子一定是食了不少油腻之物,加之路途劳累,所以……有点食重,小臣开一些健脾化食的汤药,饮了便可。”
“呵呵……”
成蟜听到轻笑之声,侧头一看,是便宜哥哥嬴政!
自己这里辛辛苦苦替他出头,结果嬴政还嘲笑自己?
成蟜:“……”果然不是亲哥哥!
医士做了全面的检查,开了药,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公子文治还一直跪着,求饶道:“姑姑,治儿知晓错了,姑姑恕罪,治儿可否站起来回话?”
“不行!”成蟜一口否决,扬起小脑袋对华阳太后撒娇:“大母!小舅舅已然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啦!做错事情,是不是要自己承担?”
“是!蟜儿说的是!”华阳太后笑的合不拢嘴:“我们蟜儿出门一趟,习学了很多嘛?”
“那是当然啦!”成蟜继续给公子文治穿小鞋:“既然要承担,便叫小舅舅在这里跪着反省,怎么也要跪到子时!”
“子时?!”
眼下还没天黑,跪到子时怎么也有两个时辰之久。
成蟜道:“小舅舅让蟜蟜等了两个时辰,蟜蟜让小舅舅还两个时辰,大母,蟜蟜算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