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河的手慢慢收紧,一言不发地喝着茶,等候段长暮的答复。段长暮却只是搪塞道:“此事……我自有分寸,祖父无需在意。平河好不容易来了,您不是有好些话要跟她说吗?”苏平河的心又凉了几分,朝段北乾勉强一笑:“是啊祖父,我回京以后也不方便时时来找您,今儿个,可以陪您多喝几杯。”段北乾瞪了段长暮一眼:“你小子,可不许叫平河受委屈,不然我可饶不了你。”“知道了,孙儿宝贝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叫她受委屈?”段长暮走过去将手放在苏平河肩上,又凑近她耳畔说,“我今日还请了青山叔过来,你用过晚膳再回去。”苏平河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避开段长暮的触碰,站起身去扶段北乾:“祖父,平河陪您去下几盘五子棋怎么样?”“好啊!回京以后还没下过呢,你这么一说,我棋瘾都犯了。”在大梁军营那段日子,段北乾也跟着苏平河学会了五子棋,他水平跟苏平河不相上下,玩起来更是乐趣无穷,竟觉得比围棋还有趣几分。壮士饮欧阳青山来得很快,照例是坐着轮椅,由一位美貌妇人推着进了国公府。苏平河扶着段北乾去迎他,他一见段北乾的面,便不由分说地要起身行跪拜礼。苏平河赶忙拦住他:“青山叔,您身子不便,切莫行此大礼!”段北乾虽然已经认不得他,但见他对自己这般尊重,也赶忙伸手去制止他。“欧阳兄弟……无需多礼!”欧阳青山早就知道段北乾失忆一事,见状还是忍不住涕泪横流:“将军,您直接叫属下青山就可以了……”段北乾拍拍他的肩:“好,青山。”听着这样熟悉的声音称呼自己,欧阳青山忍不住嚎啕大哭。苏平河还是谁也不敢揣测帝王的心思见冷芸也开始打趣自己,苏平河脸更红了:“我这次是说真的!”“二少爷,出事了!”扶光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阁老说宫里派人来传旨了,命您速速赶去淮园!”苏平河宿醉刚醒,头脑还不清楚,闻言没来由地心里一抖。好好的,宫里怎么会传旨过来?难道姜晚意还是不管不顾地去李崇安面前告她的状了?她不敢耽搁,速速穿戴整齐,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淮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