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喘了口气,挣着身子转过来一点,说:&ldo;也怕你难为你自己。&rdo;
静了几秒。明楼松了手。
那一岸的人安排了清除计划,为了断他后路,命令他亲手执行。
他说服了他们。他说阿诚曾经是他的手下,他的地下情人,是他可以控制的人。他说,清除了这一任站长,还有下一任,不如由他绊住他,等待时机策反他。
他没对阿诚说。
&ldo;哥你别多想,我也有我的目的。&rdo;
手腕发麻,阿诚忍着,撑住沙发靠背,爬起来。
&ldo;一直没机会在警戒区待久一点,这次进医疗所,我借着散步,把警戒区的地面监控都检测了一遍,邻国控制的,我们可以留下一部分,暗中换掉一部分,这样……&rdo;
这样,警戒区就可以一步一步脱离他们的视线,镇上也是如此。
阿诚站起来,话没说完,让明楼一吻逮住,又跌回沙发里。
人逮得很牢。阿诚的唇齿气息声音,都围在明楼的吻里。阿诚也困着明楼,腕子扣住肩颈,膝头别住腰胯,像捉住了他的犯人。
争执中挣开两颗扣子,明楼又扯开几颗,手揉进衣襟,细细摸着肋下的伤,要把那一道隐烫烙进掌纹似的。
伤口抚疼了,阿诚就咬明楼的舌尖,诱他来占领他的疼。忘了什么时候知道的,哥顾着收服他的眼耳鼻舌身意,就顾不得生气了。
明楼的手从阿诚肋侧搂到身后,一节一节数他的脊骨,指尖往下一寸,人就向他偎住一分,归顺了,明楼就把呼吸还给他。
可是吻沿着颈侧,肩窝,胸口,像雨后拦不住的野草,一丛一丛蔓生过去,缚得阿诚更喘不过气来,他心上开着落着一簇一簇小花,忽明忽灭的,额边都是汗。
行动电话在风衣口袋里震。风衣就搭在沙发上。
阿诚身子往后撤,手去够风衣,明楼把那只手捉回来,扣紧在沙发扶手上。
呼吸又卷进明楼的吻,阿诚以唇齿以声息,迎着绊着,应付着他,又贪恋片刻。
电话震得寸步不让。
阿诚心头存着一线清明,从吻下逃出来,侧过头,喘了几口气。
明楼俯过来衔阿诚的耳垂,为尽快平定了他,下手更不管分寸。
阿诚挣开了,这一回相当利落,他在明楼的喉咙上咬了一口,算作补偿,趁个空翻下沙发,接起了电话。
是明台。
一把敞亮的小嗓音,在电话那头叫了一声,哥。天都晴了。
阿诚拢过衣襟,稳了稳气息,端正地应了一声,嗯。
他往窗边走,明楼扬起唇角,目光在他身上凝住了几秒,他不知道。
小家伙在学格斗,简直迷住了,三两天就要打一个长长的电话,问阿诚这样那样的招式,连锦云妹妹都提得少了。
阿诚一边听,一边在窗上雾中涂涂写写,电话里讲不清楚,恨不得飞回小家伙身边,手把手教他。
问了小家伙几次,是不是有人欺负他,都神秘兮兮的,阿诚隐约猜着,三两天就难他一回的,是王教官,他教得更不肯马虎。
身后,有人揽住他的腰,耳朵挨上电话,下巴来硌他的肩。
阿诚把手交给合在他腹上的那双手,两个人迎着茫茫的风雨,听着小朋友叽叽喳喳,无言地相握了几分钟,明楼在阿诚颈后缓缓落了一个吻,独自上楼了。
听不够小家伙一声一声地叫哥。他想明台,也想他的青瓷。无可奈何,同他失散在岁月里的,小小的青瓷。他长大了么?过得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