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崔府老管家崔安,也急匆匆的从长安回到了普救寺。
他原本是奉了老夫人之命,前往京城寻找新姑爷郑恒,来普救寺商议结婚事宜的,但去了尚书府却并未见到郑恒。
就连尚书郑德泽,也好几天没有回府,托人回话说是有公务在身,无暇会晤,请老管家多多理解。
只有一白发老奴陪着崔安,在侧堂等了足足一整天,也没有见到郑家父子的影子,崔安无奈之下,也不敢再多耽搁,便又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他和孙飞虎的队伍赶了个脚前脚后,自然也清楚寺外发生了什么事,回到寺里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心急如焚的来内堂禀报了。
老夫人正在内堂歇息,突闻寺外人叫马嘶,也不知出了何事,正要让秋香出门查看,就见长老和崔安两位老人家气喘吁吁的奔了进来,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
法本长老双手合十道:“老衲拜见老夫人,”
崔安道:“老奴叩见老夫人!”
老夫人见状,连忙起身道:“啊哟,长老免礼,老管家起来吧,尔等此刻如此模样,到底所为何事?”
崔安大口的喘着气说道:“禀报老夫人,出大祸了!”
“那雷首山贼头孙飞虎,带人将寺院围起来了!”
老夫人闻言,顿时吓得打了个寒颤,心知强盗上门,的确是大祸临头,连忙问道:“啊哟,这路上避开了强盗,没想到却在这里碰上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法本长老长长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说道:“唉,劫财劫物还在其次,还有比这更麻烦的祸事哩!”
老夫人闻言,一脸诧异的问道:“还有什么祸事?”
长老一脸无助的说道:“孙飞虎是为了莺莺小姐,这才带兵围寺的!”
老夫人闻言,顿时不高兴了:“法本,休要胡说!”
“强盗无非是打家劫舍,搜刮钱粮,怎么扯到我女儿身上了?”
法本长老闻言,急的差点掉泪:“啊哟,老夫人你却不知,那贼首孙飞虎不知是听了谁蛊惑,说知道莺莺小姐美若天仙,这才带人下山来,叫喊着让寺里交出莺莺小姐。如若不然,就要放火烧寺,让寺里的僧俗老幼,都变成飞灰哩!”
“老夫人您自幼足智多谋,赶紧拿个主意吧,以免大祸临头,玉石俱焚!”
老夫人平日里看上去气定神闲,威武霸道,如今听了长老所说,却仿佛被闷雷劈中,差点昏厥过去,还哪里有什么主意,若不是秋香连忙扶住,早一头栽倒在当地了。
她拉住长老的袈裟,哭的肝肠寸断,眼泪鼻涕全下来了:“啊哟,我的相公啊,你为何那么早就离我而去啊!”
“想你在世的时候,崔家是何等的显赫,别说河东县,就连河中府知府,也没有资格踏上我家门槛!”
“你这突然一走,那些达官显贵们一个个的退避三舍,现在我等遭了强盗,也都坐视不管,没有一人发兵来救……”
“相公啊,你把这孤儿小女的都丢给我,自己却登了极乐,你叫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