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龙城,方石和樊依婷两个人不操闲心,不管闲事,天天腻歪在一起。抽时间订了举行婚礼的酒店,拍了婚纱照。期间,给念弟打了15万块钱,让她买车和首饰,婚礼那天,方石也没回去。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进入了八月份。这一天,春兰给方石打来电话,让他后天参加奶奶的三周年忌日。
晚上,龙城火车站。
临检票的时候,樊依婷不禁落泪,颤声道:“我的石头,早些回来,我等着你。”
为她拭去眼泪,方石深情道:“傻瓜,又不是生离死别,哭什么呀!我会尽快回来。”
回到千山县,大伟派了辆奔子去接方石回砖瓦厂。进入家中,春兰和大强正折着金银纸钱。
方石也不会折,拉了把椅子坐在桌旁,和春兰、大强商量着自己的婚事。
大强和春兰表示,方石和樊依婷结婚,他们就不去了,而且这边也不办喜宴了,一切从简,让方石自己掂量着办。
方石有些失落,说道:“那好吧!”顿了顿又道:“方宝他最近回来没有?”
春兰叹息道:“自从他走了以后就一直没回来,这么大一个摊子扔给我们老俩口,他不管不问了,大概是鬼迷心窍了。”
方石担忧道:“小美她…也没回来过?”
将手里的金银纸线往桌上一扔,大强气愤道:“让人家姑娘怎么回来,方宝这个天打雷劈的畜生,真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今后,让我们的老脸往哪搁呀?”
晚上的时候,方宝开着奔子回来了,大强死活不让他进家门。
拽着大强,春兰急道:“是我让方宝回来的,明天怎么也得让他到坟前磕头,他奶奶肯定也想他了。”
在门口僵持着,大强愤慨道:“想他这个白眼狼干什么,要真想了,就干脆把他带那边得了。”
“方大强,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使劲将大强拽回去,春兰嗔道:“方宝,愣着干什么,你还不快点进来。”
大摇大摆走进家,坐在沙发上,方宝大言不惭道:“我现在可是玉石水泥厂的董事长,管着五六百号人,偶尔还能见上县领导的面,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明天,奶奶三周年忌日,我不去能行吗?我奶奶要是知道了,一高兴,说不定从坟里爬出来了。”
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强指着方宝说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老方家出了…你这么个败类,简直…倒了八辈子霉了,还…光宗耀祖,我看…你是辱没祖宗。”
清晨,孝子贤孙穿着孝衣在村口集合,拿着金银纸币,坐着好几辆车去了坟地。
一伙人跪在坟前,把金银纸钱点着,磕了三个头,就纷纷站起来了。
依旧跪地,方宝一把鼻涕一眼泪,哭的稀里哗啦,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我的个亲奶奶呀!您走的太早了,一天福也没享呀!现在你孙子我当了董事长,有钱了,有权了,有名了,想孝敬奶奶,可您吃不成喝不成了,我急呀!您就睁开眼活过来吧……”
众人一听,方宝的话越说越没边了,大姑夫和二姑夫将他搀扶起来,都劝他不要哭了,人死不能复生。
擦了擦眼泪,方宝笑道:“大姑夫,二姑夫,我的话应验了吧,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我不仅赎回了砖瓦厂,还当了水泥厂的董事长,方石嘛,也不差,名下有化肥厂,还是水泥厂的二股东,你们要是哪天需要我帮忙,吱一声就行了,咱不是小气的人,不记仇,我大笔一挥,万事OK。”
大姑夫和二姑夫别提有多尴尬了,这几年,他们混得的确不怎么样。
中午,方宝带着大伙来到县城的一家刚开的饭店,包了三个桌子,让大伙不要客气,想吃啥点啥。
众人一听,也是不客气,鸡鸭鱼肉自然是不用说,螃蟹、鲍鱼等海鲜也上了餐桌,白酒都是500多一瓶的,一顿的胡吃海喝。
宴席差不多的时候,将账一结,拿了一沓厚厚的发票,在手里故意抖了抖,方宝嘚瑟道:“花了七千多,小意思,回到厂子里,我马上报销。”
气的肺都快炸了,水泥厂肯定被方宝等人糟蹋的不成样子了,对着这么多人,方石也不好说什么。
回到家里,方石劝道:“方宝,你收敛一点好不好,再怎么说咱们是兄弟,我是不会害你的,你再这么下去,小心走上歧途。”
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方宝不屑道:“怎么,花了几个钱,你就心疼了,你又不是没吃,再说,我女朋友才是大股东,吃她喝她的能怎的。”
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万块钱扔到茶几上,方石劝道:“今天中午的饭钱算我请了,你就用不报销了,听见没有?”
“那行吧!”拿起一万块钱,方宝说道:“我回厂子里了,就不陪你们了。”随即打着口哨走出家门,发动着车子离开了砖瓦厂。
中午喝了点酒,方石有些迷糊,和春兰、大强打了声招呼,就到里屋休息去了。
正睡的香甜,忽的从睡梦中惊醒,坐在床上望向窗外,随之从床头柜上拿起身机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三十八分。
此时,方石惊出一身冷汗,今天除了是奶奶的忌日之外,还是和樊依婷三年约定的日子,这可怎么得了,希望那个傻姑娘不要那么认真,把这件事忘了才好。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惊胆战的给樊依婷打了个电话,却料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这下可完了,如果自己未于晚上七点半左右在桃花巷现身的话,樊依婷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吧!
越想越害怕,立即给大伟打去电话,让他派小王开车火速到红桑村村口接自己到龙城,随即挂掉电话,穿上外衣,拿上手机和公文包,向大强和春兰打了声招呼,就忽忙向村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