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城——
“喂我说沈白白,你要是治不好,干脆啊别治了”
开口之人正坐在对面的圆桌旁,一只脚搭在另一个凳子上,手里拿着梨,边吃边说着。
冬日里的太阳光透过窗边的白雾,衬得他的皮肤更白了些,他五官轮廓分明,明明是极具俊朗却带着些痞气,瞳孔深邃如夜里静待时机的鹰,鼻梁高挺,微微挑起的唇角让他显得更加的放荡不羁。
正在给景寒治伤的沈梨白,神情专注,紧抿着唇,一丝不苟的为景寒换着药。
他青丝如墨,只是简单的一个束发却显得如此的干净,但眉宇之间好像总有化不掉的淡淡忧愁,给人一种疏离而又想亲近去了解他的感觉。
给景寒换好药时,他额头已蒙上薄薄细汗,时不时还咳嗽一两声,都说久病成医说的怕就是他了,虽然他有师傅。
景寒见他如此,起身去关上了了被支起来的窗户,然后拿起自己的狐裘披在了他的身上,有些不理解的开口道:
“我说沈白白,我又没说非要你救活他,你干嘛那么上心”
沈梨白无奈:
“叫我沈梨白。。。我若不救活他,你会有麻烦的”
“哦,沈白白……”
沈梨白摇头,景沅又接着说:
“我会有什么麻烦?又不是我伤的他,他要是死了,怎么,还要怪到我身上不成?”
景沅没好气的说道:
“他不是什么好人,救他还不如救一只路边的流浪狗”
“他若是来之前就死了,那自然与我们无关,但到了你这死了,那就不一样了,朝里如今大多都是支持他的,他若死了,你会被那郑啸第一个拖出来挡刀。”
两人边说着边退出了房间,景沅有些担忧的开口道:
“你这病,你师傅找到办法了吗?”
沈梨白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摇了摇头,反正他也习惯了,反正也没几个人想让他长命百岁。
景沅见沈梨白这副总是无关紧要的样子就想揍他。
沈梨白笑笑像是想到什么,然后也开口问道:
“那你呢?你的阿落女侠有消息了吗?”
景沅刚还恨铁不成钢的想教训沈梨白一番,就被沈梨白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瞬间弄得黯然神伤起来。
在遇到那位阿落女侠之后,他的生活和命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等他长大一些,有了自己的势力之后,他一直都在查那位女侠,想知道她是谁。
他派了好多人去查当年参加那场晚宴的官员的孩子,就连宫女什么的都查了一遍,可就是没有一个叫阿落的小女孩。
过去的时间越来越久,久到景沅都快以为那天的相遇是不是一场梦。
要不是有那块令牌,和自己确实给出去的那个玉坠子,景沅觉得自己可能都不会坚持那么久。
见已经走远的沈梨白,景沅才反应过来,这人就是故意的,然后抬步跟上。
赤城这边,经过这两日的修整,已经恢复了大半,街道上也有了出来摆摊的商贩,一些店铺也陆续开张。
之前的新兵营经过之前的一战,也算是得到了一些历练。
这两天施青落和宇文倓正式将新兵营编入羽国军队,施青落起名为“启明军”,希望他们是破晓前黑夜里的那颗“启明星”,永远是黑夜里,守护那些身处黑暗的人的光明,带着他们一起等待黎明的到来。
启明军的营长还是由丁程任职,丁程是众望所归,如今齐明军也和其他营的士兵在宇文倓的带领下训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