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俊杰闭上了嘴巴,赌石这种事儿他最清楚,当年自己也差点陷进去,要不是被及时劝住,怕是难免要倾家荡产的。
&ldo;俊杰,你应该也听你师傅说过了吧,这次比赛在云南举行,离着腾冲近,哼,要不是这样,恐怕也请不来那尊大神……&rdo;老夏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受伤的那只眼睛微微闭起来,叹了口气道。&ldo;这次恐怕是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他这次来不但带着玉器厂的几位玉雕好手来参加比赛,还带来了师傅的那块和田羊脂玉。&rdo;
许安带着这块宝贝一起出来的目的实在明显,无非是找一个地方炫耀一番,卖个好价钱。这次的玉雕大赛恰巧给了他机会,这么多玉雕大家聚集在一起,总会有识货的出手。
老夏看了看几个徒弟,道:&ldo;这次咱们出去比赛,就是为了这块宝贝。到时候你们许师伯在里面做内应,会尽量劝他拿出这块羊脂玉做赛终赌注,你们几个把手艺练好,这一场比赛,咱们必须要赢他!&rdo;
程叶心思细,听到这个不免有些担心,&ldo;师傅,凭我们几个恐怕还赢不了吧,我听大师哥说过玉器厂里的老师傅们虽然走了,但是近年又招了几个厉害的大师……&rdo;
老夏挥挥手,让程叶宽心,&ldo;你放心,这次比赛有规定,分了两场,你们去的那场里是青年组,我仔细打听过,来参赛的人里并没有成名已久的玉雕师。&rdo;
程叶还要再问,却被大师哥许俊杰截住了话。大师哥笑呵呵的看着程叶,道:&ldo;程叶啊,你跟了夏师叔这么多年,也该出去瞧瞧外面的世界了。你整天跟我们比较,自然看不出自己的手艺有多高超,等咱们出去了那可都是横着走的!&rdo;
老夏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又很快接了一句:&ldo;横着走有些过了,起码没人敢瞧不起你们。我听许老头说了,这次他们玉器厂来的几位师傅也都是年轻人,虽然有些难对付,但也不是赢不了他们。&rdo;老夏虽然离开师门多年,但是毕竟那是自己付出最多的地方,这么些年来一直都留意着。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好内应‐‐许老头。
许老头将双胞胎托付给老夏照料的时候,就已经抱着拼死也要把师傅临终也没舍得动手的宝贝石头抢出来。许老头是孤儿,他被自己师傅养大,更是亲眼瞧着师傅一辈子没舍得碰那宝贝,心里自然也是全心全意护着的。但是这次小师弟许安的一句话,让他彻底愤怒了。
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地油光水滑的许安翘着二郎腿坐在许老头对面,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是许安保养得当,瞧着像个年轻人一般。他这会儿正一边瞧着自己养的几条龙鱼,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出自己的计划:&ldo;师哥,我回去又仔细想过了,老爷子留下的那块羊脂级的白玉个头不小,你说我要是把它切开来卖,会不会赚得更多些?&rdo;
&ldo;切开了,那价钱就上不去了。而且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要为玉器厂做宣传,比赛最后的时候再将它拿出来,由获胜的玉雕师傅为它构图……&rdo;许老头把那口憋在心里的怒气咽下去,垂下眼尽量做出思考的模样,只是一双手还控制不住的有些发抖,他真被刚才那句话气坏了。他深知许安的性子,叹了一口气又道:&ldo;也是,咱们现在人手少,拿了那块玉出去也不一定能赢回来。&rdo;
&ldo;哼,难道我会输给一帮毛头小子?我前些时候刚认识了一位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玉雕大师,虽然现在还没什么名气,但是他学历高,手艺也出众,对付这些新人也足够了。&rdo;许安还在逗弄他的龙鱼,几条小家伙身价数十万,他为了这娇嫩的小东西还特意请了两个人专门负责照顾,真正的挥金如土。&ldo;不过这年头大个儿的羊脂玉可不多见了,切开应该也有不少人抢着要吧,比赛么,切一块出去当彩头也足够了。&rdo;
许老头沉思了一会,小心劝道:&ldo;不如你先带过去,等比赛完了,看看情况再说。现在的玉料价格有些起伏,谁也说不准哪样儿的更赚些。&rdo;他看了一眼许安,又试着提了建议。&ldo;我在云南还有些熟人,听说腾冲附近还有个地下黑市,或许有&lso;以物换物&rso;呢……&rdo;
许安手指在下巴上揉搓两下,对这个来了兴趣,道:&ldo;以物换物?可以换翡翠毛料吗?&rdo;
许老头干巴巴地笑道:&ldo;这我得去先打听一下,那边有那边的规矩,最好带上几个好些的玉雕师傅,让他们给长长眼,必要时候怕是还得斗上一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