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放他们回去,怕他们又叫一群人来找麻烦。”夏绮雪若有所思道,“不如把他们绑到木头上,扔到海里?”
“鱼神不会放过你们。”
夏绮雪顿觉可笑:“你们真信那个鱼神能救你们,他能保佑这里风调雨顺就不错了。”
那人鼓起气,一只脚撑起,看见站在她后方的萧崇皓威胁的眼神,顿时泄气一般让膝盖贴回地面,不过嘴巴仍旧强硬:“鱼神神通广大,你们这些外地来的,敢亵渎……”
夏绮雪伸手敲着他的额头,一边敲一边说:“敢亵渎会怎样?若真要惩罚,该是你们这群人先被它带到海里游几圈。对吧,鱼十二。”
萧崇皓琢磨了一会,将“二”两横分别一上一下嵌在“十”字上是个“王”字。他虚咳一声:“对。”
“你们现在就尽管笑,以往敢在鸣风闹事的人,不是失踪就是变成疯子……”
“你们在此处,我到处找两们。”
夏绮雪闻声望去,那道声音的主人是刚才被他们吓走的陆亭亭,他重新戴上面具,最令人无法移开眼睛的是他身上多裹了两件外衣,整个人看上去非常臃肿。
她收回目光,道:“继续说,不是失踪就是变成疯子,真有其事?”
陆亭亭几步走上前,蹲在她旁边,道:“没有这样的事,不过是吓唬外人,鱼神不是恶鬼。”
夏绮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们都离开了,你的任务还在身?”
陆亭亭认真道:“在,只要庆典没结束,我的任务就没结束。”
“既然这样跟我们走一趟吧。”
萧崇皓伸手带起夏绮雪,轻身跃上屋顶,几次纵落,飘然远去。
陆亭亭望着那两道背影,为难道:“怎样跟?”
两人踏着漫天的彩花回到小屋子。除了两扇被坏掉的窗没换上,院子里几乎已经清除干净,不留半点血迹。
回到屋子,夏绮雪把戴了一整天的鱼头套摘了下来,脸上被闷了薄薄的一层汗,晕红的脸颊像海天相连处的晚霞,绚丽灿烂。
她笑着接过萧崇皓送来的湿布擦脸,冰冰凉凉的布巾润着脸颊,雀跃的心随之缓缓平复。
外面的护卫在窗上权且挂起一道竹帘作窗叶。
光线一明一暗间,夏绮雪明眸笑意别有一番楚楚风致,她不经意对上萧崇皓的视线,道:“我脸上粘了什么东西?”
“乱了。”萧崇皓伸手替她梳理被汗水浸湿的粘在额上的发丝,一边轻拔,一边慢慢接近。
距离愈近,夏绮雪的心愈是紧张。不知何时起,一道砰砰砰的声响盘旋在脑海里,像置身在浓林密叶间,四方都是这一道鼓声,被它包裹着、缠绕着,渐渐地迷失在丛林的奏响中。
恍惚间,夏绮雪看见萧崇皓瞳孔中映出的人,猛然抬手把布巾糊了上去,如惊鸟一般逃走。
萧崇皓取下白布,暗道哪里出问题。
屋内,南泉曜禀报着从地下拍卖场抓来的那群人的口供:“我们封住的地下拍卖场仅用于拍卖,只是黑市的一小部分,开设时间不定,皆是由主办方将请帖连同物品清单送到他们手中。入口有多处,属下已经令衙府的人将那几处都封了。”
萧崇皓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椅把,一直垂下的目光一动不动,仿佛思绪并不在此处。
南泉曜继续道:“据他们所说还有一处才是他们经常活动的场所,那里可以从事各种交易,包括人、性命、消息,还包括各国来往的商人。”
“睿武对外的海上贸易并不在此处,商人特意跑到这里。”萧崇皓轻声道。
鸣风临海,其陆路贸易并不发达,在交通上无法承接海上贸易送来的大量货物。最初商议开设海路贸易之时,鸣风就已经被剔除掉,选择了位于鸣风北面的久雨。
久雨除了陆路,还有一条贯通睿武皇都的运河,不必费心再开凿新路,更适合承接贸易。
如果有外来商人必定是从久雨那边过来。
不过外来的商人要从久雨这座城市前往别处,需要官府批文,他们若是频繁前入鸣风此地,一定会引起注意。既然没有半点风声,只能是从海上那边绕过来。
“属下派人去暗道里查了一番,并没有找到像拍卖场那样大的空间,几乎是些仓库,以及通向外面的通道。暗道就像是一条地下街,能通向鸣风许多地方。”
萧崇皓目光转向桌面上铺展的地图,循着地图上被朱笔圈住的地方,道:“出入口集中在一处。”
南泉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