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瓘换好衣服,起身去迎接,走过清操身侧时,轻轻吐出两个字,“不像。”
门外轺车已备好,清操扶孝瓘上了车,轻声叹了口气,“一路奔波而来……如今又要连夜折返回去。”
“谁料集书省的册文这么快就好了,若知道就在邺先受了封,再来晋阳了。”
“第下有所不知。”谒者在车下禀道,“天子有意让您去肆州行事,已连同册文一并发了,等到邺城后正式宣旨。”
“肆州?肆州出了什么事吗?”
“据说突厥人不安分,时时在边境滋事。”
“既然如此紧急,我们骑马回去吧。”孝瓘说着就要下车,被清操按下,“你身体可吃得消?”
孝瓘并不理会,只道:“既去肆州,你无需南辕北辙,索性就留在晋阳吧,待圣旨下了,你自去便是。”
“我不是说我,我是说你……”
“归宁之事,恐怕要往后推一推了。”
“我回家的事也不着急……”
不待清操说完,他已下了轺车,命人牵了匹马,对那谒者道:“我与你驰马返邺。”
谒者看了看清操,面露愧疚之色,道:“第下新婚燕尔……”
孝瓘没有回应,他翻身上马,与那谒者踏着夜色渐行渐远……
夏日的傍晚咸湿闷热,数名小婢垫着脚尖,用竹如意狠命敲打着树枝,枝上停的那只鸮,却只震震翅膀,不肯飞离。
正房中传出女子尖锐的嗓音:“春葩,那恶鸟飞走了没?”
“还没……马上就……”领头的婢子颤声回道。
女子已从房中走出,叉着腰骂道:“真是一群废物!”
“我说怎么时运不济,原来自家王妃是鸮神转世!”门外站定一男子,容貌俊美,身材高大。
“当年母亲生我时,路过的阿么姑给我算命说‘此宅瓠芦中有月’。”
说话的女子圆眼鹰鼻,确实与那鸮鸟有几分相似。
“什么月不月的!胡说些什么!”男子几步上前捂了女子的嘴。
女子不屑的瞥他一眼,讥诮道:“怎么?还有长广王怕的时候?”
长广王高湛一把抢过婢女手中的竹如意,向着那鸮鸟狠狠一掷,鸮鸟哀叫着,在一堆乱羽中挣扎了几下,终是飞上了天空。
“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了?”王妃胡氏忙问。
“老三在东山得罪了皇帝,被罢黜了青州刺史,他暗中转投了六兄,为表诚意,竟搜罗出一大堆我贪赃枉法的证据!”
“这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