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他没要。”洪一鸣敲了敲洪军的书房门,也不等里面应声,就探了个脑袋进去。
洪军听到这话顿时就笑了,又拿起桌上的笔,将玉字下面那一点给补全了。
水果店里,陈阳看到那水果的价格就感觉一阵牙酸,恨不得以后一辈子就待在平山,这辈子都不要来会宁了,什么玩意儿,光是橘子就特么三块钱一斤。
“老板,你这橘子是皮是金子做的还是瓤是金子做的?三块钱一斤,你也敢出价?”
“你嫌贵我还嫌贵呢。”老板也是个脾气火爆的,“特么的这里租金一年一涨,一年到头,全特么给房东打工了。”
陈阳扁了扁嘴:“给我称两斤,还有这个板栗也给我称三斤,再给我弄个西瓜。”
老板虽然脾气爆,但称给得足,陈阳拎着水果,回身看了那水果店一眼,往后,估摸着就再也见不到了。
到老爷子家的时候,吴老爷子正在院子里打太极,陈阳到的时候,老爷子正好收势:“你来啦。”
陈阳一瞧老爷子这模样,不由得心里就是一疼,这小老头,几天不见,好像又瘦了一圈:“爷爷,您瘦了。”
“最近胃口不怎么好。”老爷子擦了擦手,“别和晓曼他们说,免得他们担心。”
“……”陈阳默然,中国的长辈啊,总是这样。
可老爷子也不想想,真要是晓曼错过了什么,往后余生,估计都会生活在悔恨中。
“爷爷,等元旦的时候,我带晓曼回来看看您。”
吴老默了默,也没反驳,终究还是要全了后辈的这一番孝心,最起码,他是该高兴的,起码两个儿孙都孝顺,这孙女婿不光机灵,孝心也不差。
“好啊,也有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们了。”
说话间,陈阳已经跟着老爷子来到了书房,只听老爷子说道:“你瞧我这记性,你和晓曼都要谈婚论嫁了,我这个当爷爷的也没什么表示,传出去只会说我这个老家伙不懂事。”
“正好,今天你来了,我给你写幅字吧。”
“你名字里带个阳字……”吴老悬笔停了一下,然后挥笔就写。
陈阳凑过去一看,眸子也是凝了凝,吴老写的算是一副陈阳熟得都不能再熟的对联。
“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人家庆有余。”
写完搁笔,吴老没事人一样地在那儿用章用印,可陈阳看到这两行正楷,脸色不禁变了变,这小老头儿,这是变着法地来提醒自己呢,一句话没说,比刚才洪军那阴阳怪气的还损。
看看老爷子书房里的字,哪一幅不是龙飞凤舞,写的啥具体全靠猜,唯独这一幅正楷,都不用开口,陈阳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就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实了。
“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老爷子用完了印问道。
陈阳苦笑道:“爷爷,这是在提醒我要走正道。”
“嗯。”吴老爷子总算是回身看了陈阳一眼,有些不解道,“你这么机灵,怎么做起事儿来,就总是那么阴损呢?你名字里这个阳字也跟了你二十来年了,怎么就一点没照到你呢?”
这话说得,陈阳更是无比地汗颜,想到自己最近自己在平山闹腾的那些事儿,再加上自己坑毛羽的事情,吴老爷子给他阴损两个字的评价都算是轻的。
说着,老爷子伸出左手,又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个圈:“这凡事啊,一阴一阳谓之道。”
“你做的那些事儿,无非也就是打一个信息差,说一句从中挑拨都不为过,觉得只要给符合各方的利益,别人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