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宜令露出一脸的怪异,而陶幽镜身边的“顾闻知”同样表情微妙,申龙觉得生气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宜令看了望越一眼,他已经认出这是那个叫罗成的人的脸了,“所以你让我去杀陶幽镜,实际上只是让我引开他的注意力,好让花七是杀了他?”
望越虽然顶着罗成的脸,但是仔细一看就能看出破绽,陶幽镜的确是愣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而已,很快就能反应过来,可在这时释山一突然让“鬣狗”出手,不管宜令是不是卧底,都能引开陶幽镜的注意力,给花七是创造机会,听起来是很复杂,可如果不这么设置连环计,以陶幽镜的敏感度,恐怕在望越撕下面具的那一瞬间就发觉不对了,他也是异能力者,只有在他完全没回神的时候偷袭最有效!
一石多鸟之计,乔争炀玩得不亦乐乎!
释山一阴沉沉地看了陶幽镜一眼,然后冷笑,“不用杀了他,只要逼某个人出来就行了。”
封容神色一动,抬起脸来,恢复了自己的本来声音,“你想逼罗成出来?”
释山一冷冷一笑,“他再不来,陶幽镜就要死了。”
一言既出,乔端华、宜令和封容同时朝着陶幽镜看去,一眼就注意到他的脸色发白,有血却从他的七窍里流了出来——他身上的神农骨毒又发作了!
乔端华来不及追究这个身体为什么会去刺陶幽镜一刀的事情了,转头就惊慌地对申龙道:“老师,陶幽镜死了的话,你要找的人就永远不会出来了!”
释山一的眼中掠过一抹迷恋和追忆,转瞬又变成了深深的恶意,“别担心,他会出现的……”他忽然一顿,然后笑了,“这不就来了么?”
话音落下,宴会厅四个边角的天花板和大门就“砰”然被炸开,四队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马从天花板上的空洞中飞降而下,又有另一队人马破门而入,手上拿着最尖端适用的武器,四周有阵法的光芒闪烁亮起,阻隔的结界如鸡蛋壳般蓦然张开,宴会厅本身设置的禁制也小范围地炸了某个节点,整个禁制都刷拉变黑失去应有的作用,宴会厅里的人原本就失控了,竟然也没几个人能及时反应过来这一大批人是何方势力,最靠边的人就已经被灵安全局的突击队员逐一按住戴上了特制的手铐和脚镣。
种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在瞬息之间,等到“原罪”组织的成员们回过神来,惊愕的同时,混战霎时间就开始了,虽然他们之中大部分都只是心理学玩得溜的学者,但是也有武力高超的成员,反抗起来的威力不容小觑,再加上宴会厅里普通人类居多,刚才的失控和现在的受惊叠加在一起就成了天大的麻烦,突击队员们有所顾忌,一时之间场面竟然僵持了起来。
申龙和释山一在看到灵安全局的人马冲进来的时候就有些诧异了,因为他们以为进来的人会是罗成!
释山一眨眼间就想通此间关节,阴气森森地看向宜令,“看来暗部长真是迫不及待啊……难道你不想抓住罗成吗?”
宜令又怪异地看着他,在旁边的封容淡淡地道:“抓他的机会有的是,我没必要等着你来引蛇出洞。”
释山一下意识想反驳他罗成不是那么好抓的,申龙却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先是有些惊愕地看了宜令一眼,又看向和平时截然不同的“顾闻知”,他站直着身体、不低头不瑟缩的样子和之前简直是天壤之别,甚至比严肃起来的宜令更多气氛无以言语的压迫力,申龙的脸色变了,“你才是暗部长?!”
释山一立刻反驳自己的另一半人格:“怎么可能?暗儡的行为分析更符合鬣狗的性格,一般人都会潜意识地挑选更符合自己习惯的角色来扮演!”
陶幽镜咳出一口血,然后笑了,嘲笑的,他只评价了四个字:“鼠目寸光。”
申龙和释山一同时脸色顿变,封容慢吞吞地道:“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不得不说——”他恢复了以往的淡漠神情,下巴轻抬,并无轻慢之意,却是睥睨之姿,“你们好,我是暗儡。”
陶幽镜嗤笑一声,“不在正面观察的情况下就下结论?你老师可是著名的实践派,乔争炀,罗成不喜欢你,你还真是不冤枉。”
作为正面人格的申龙还能冷静,负面人格的释山一却大叫道:“放屁!我会证明我比你强,你没有资格批判我!”
陶幽镜明明只能借着封容的力度靠站着,但是他目下无尘的模样和之前毫无区别,“是吗?但他似乎不太在意,你看,他始终没出现。”他弯了弯唇,“他根本不想见到你。”
这下连申龙的脸色都变了,释山一脸色扭曲地朝着陶幽镜扑了过去,宜令抬手就是一拦,但是他是拦住了释山一,可申龙却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释山一身上的时候往旁边的柱子走了两步,封容抬手就凝结了一片冰刀飞了过去,只是也没制止住申龙微笑着拍下柱子上的一块瓷片。
“寒露!”正在和灵安全局的人汇合的艾天峻正想让他们护送寒露出去,扭头却看到原本封容、陶幽镜等人站立的位置突然闪出一片亮光,将半径三米之内的人都没笼罩其中,寒露一见就冲了进去,等到艾天峻发觉过来,那片亮光骤然放大到肉眼不能直视的程度,等到亮光消失,那片地方竟是已经空无一人!
晚一步带着支援组跟进来的宗少贤傻眼了,他、他该怎么跟千吩咐万嘱托的林助手交代,部长大人在他眼皮底子下跟着宜令、申龙等人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