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天歌跑到公寓住宅外的临街美发店中,颇为用心良苦地换了个新发型。
因为就在不久前,她还是以上官煜未婚妻的身份生活在阳光普照下;甚至在更早之前,她还在一场慈善晚宴上,在一副巨大屏幕上在众目睽睽下还短暂地展现过她的脸部特写。虽然她一向为人低调,与上官煜的富人圈子以及他的朋友们来往甚少,仅凭那点短暂的交集,也许真正记住她的人并不多,可是一贯有道德洁癖,且受到被人鄙视过的童年阴影的影响,她的心里终究是恐惧和忐忑不安的,她是那样惧怕别人的猜忌和非议,且尤为惧怕别人那种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待她的眼神。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决心换个不同以往风格的新发型。
林天歌将她的披肩黑直长发换成了卷曲的大波浪,她还交待理发师为她剪了一个发型微卷的空气刘海。她希望通过发型的转变重新修饰自己的脸型。
做好头发,她回到公寓内,一向喜爱淡妆出席宴会活动的她,这次也是一改往日风格,为自己化了个稍显浓重的妆容,尤其是眼睛那里还特地加重了眼影的色彩。
一切就绪后,她穿着那件樱粉色的晚礼服,在衣妆镜前来回打量了一番,过去清丽秀雅的风格,眼下已被慵懒风情所取代。她这才满意地稍稍安了心。
傍晚六点,聂一辰的车子准时停放在公寓门前等她。林天歌在接收到他的电话后,虽然内心极不情愿,可还是硬着头皮下了楼。
聂一辰坐在车内,当他透过半开的车窗,看见她穿着那件樱色晚礼服,聘聘婷婷地从公寓门内走出来时,他的神情里竟不由得出现了短暂的愣怔,可很快,在林天歌挤出微笑抬眸迎合他的目光时,他又即刻恢复了一贯冷冰冰的面容。
林天歌来到车前,方助理恭敬地为她打开后车座的车门,林天歌向他微笑致谢,然后小心地提起裙子,矮身坐入车内。
林天歌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聂一辰如冰雕一般的冷俊侧颜,她微微动了动嘴唇,想要象征性地询问一句他们是要去参加何种宴会,毕竟他早晨只匆匆丢下“参加宴会”这一句连名称都没有的命令式的短句,可是话到嘴边还是被她生生咽了回去。看他一副生人勿近,气势凌人的架势,她已然没有必要去无端招惹他。她现在在他心里早就没有可以随意向他问询的权利,甚至连闲谈说笑的权利都已没有。毕竟他是那样怨恨她……
车子一路朝目的地驶去。车外的街景一片繁华瑰丽,而车内则一片冰冷沉寂。
经过二十几分钟的路程,车子终于在一座五星级酒店前的停车坪上停置。林天歌紧随聂一辰下了车,却见不远处的酒店门前有一帮记者在围堵拍照。虽然有酒店保安围截阻拦,却怎么也阻拦不住他们狂热的、争先恐后的按下快门的声音。
而在这边,林天歌和聂一辰在一众保镖的护送下,安然地从酒店另一边的贵宾专道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