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护何尝不想调兵埋伏百八十个人干掉文护,无奈人心隔肚皮,文雍每多安插一人,事情败露的可能性就大一分,前世不管是汉献帝还是曹髦、孙亮,第一天还和忠臣们誓讨国贼,第二天就被人卖得裤子都不剩,究其原因每个人都有私心,所以与其指望别人的忠诚,文雍宁愿谁都不信,就连宿卫站岗都与平常无二,并且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只有在发动的那一刻,文忻才会发出指令。
当然,文雍也想过装陷阱,但是要骗过沙场老将文护的精巧陷阱总需要人工和材料,别的且不说,光是后是家里装修一下噪音都可以闹得整栋楼都听到,何况装个铁闸,挖个陷阱,文护又不傻,怕是文雍还没装好就去陪先帝了。文雍有时真的羡慕电视里的皇帝可以将千斤铁闸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到自己的寝宫。
文护的手下也是百战余生的精锐,文忻一时半会儿怕是帮不了自己,紧了紧手中的天子剑,纵身向文护拼杀过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因为河阳兵败累及全军,文护必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文植很清楚今日必杀文护,不然自己难逃一死。
“文护老贼受死!”
一声怒喝,文植亦是冲刺而去。
一前一后的两柄宝剑将文护夹击在其中。
“竖子!”
文护怒骂一声,手中长剑如同旭日绽芒,化作恢弘浩荡的剑风护持周身。威势无边。
文雍与文植的宝剑向后与文护的剑器碰撞,刺耳的金鸣声响起,火星飞溅而去。
文护用剑大开大阖,势大力沉,有千军横扫之威。文植的剑则轻灵刁钻,往往出奇不易,直逼要害。至于文雍,剑术中正无奇,但是就像弹簧,韧性十足,任由文护如何斩击,总是能守得滴水不漏。
绚烂的剑影之中,文护虎目中杀机似潮,格开文植的宝剑,卯足力气,向着文雍砸击而来!
文护虽老,但虎威不减当年,一剑之下亦是风卷尘起,其声势足以开金裂石,文雍不敢硬接,天子剑刚与之触碰,便以巧妙之势将之引导偏离。
文植瞅紧机会,手中宝剑宛如毒蛇吐信,快速的叮着了文护的后颈。
文护赶紧将头一偏,剑光划破了他的脖子,鲜血浸润了他的衣襟。
文雍与文植对视一眼,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
两人加紧了攻势,剧烈的打斗之中,文护流血如注,渐渐的感觉头晕眼花,一个失神,手中宝剑被两人合力打落!
锋利的天子剑搭在了文护的脖颈。
十三年了,当初自己养的的狼崽终于长大,会咬人了。
文护银白的头发散落,满面苍凉之意,“十三年来,臣日日夜夜无不期盼能为大周觅一雄主,陛下十年藏锋,一昭示芒,如今终于长成一个真正的帝王,他日威震四海之期不远矣,臣下虽死犹生。”
文雍脸上发出一丝冷笑:“这句话你也对文绝说过吧!磨剑十三年,你以为打动得了朕的心吗!”
一剑而下,将满目错愕的文护就地诛杀!
看着昔日权臣倒在血泊之中,文植握剑的手更紧了,眼中寒芒如剑盯向了前方文雍的后背。
就在此刻,文忻等宿卫诛杀了文护的护卫,从门外闯入。文植赶紧收敛了杀意。
“陛下!臣等救驾来迟。”
文雍冷厉说道:“起来吧,派人去把文戬他们叫来。一会儿福安会带着文护令信以殿议为名,将长安周围执掌兵权的几名文护心腹召到了议政殿,你亲自带人去把他们处理掉。记住一个不留,这场清洗才刚刚开始!”
文植也告退道:“皇兄,文护伏诛,臣弟先回长寿宫为母后报喜了。”
文雍点头同意。
两人都离去之后,宿卫很快清理掉了房中的尸体。独自坐在案后,文雍掀开了袖子,露出了文忻替自己找来的袖箭,“你想杀朕,朕又何尝不想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