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猛的抬起头,看向拓跋宏,眼里皆是恐惧。
“你什么都知道?你……”
“是,朕都知道,朕知道你身体衰败,命不久矣,朕也知道你给德贵妃和静贵妃下过麝香,致使她们怀孕流产,
朕还知道坤宁宫里有一味茶,每逢初一十五就会被端上桌子,里面加了过量的寒性药,一碗下肚,后宫嫔妃自然子嗣艰难。”
皇后颤抖的嘴唇看向拓跋宏:“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我?”
“为什么要阻止你?嫔妃是否孕育子嗣,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不重要,你是疯子吗?如果你一直没有孩子,连皇位也会坐不稳的,这一点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才是?”
皇后满眼陌生,她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看清过,这个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枕边人。
“那又如何?即便群臣有异心,但只要朕活着一天,皇位就一定会是属于朕的,至于朕死后,皇位谁来坐都行。”
拓跋宏一脸邪肆,话里满是不在意,好似这皇朝兴衰和他没什么关系一样。
“既然陛下一点也不在乎,那陛下今日过来见臣妾,是为了什么?”
皇后心中满是凄凉,自己陪着陛下十几年,但在陛下眼里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今日会过来怕是因为那个不过入宫三月的贱人。
想到这里,皇后的眼里满是不甘和怨恨。
“朕过来,自是念及大皇子年幼,如果有自己的母后陪同上路,会更好一些,不知皇后觉得如何?”
拓跋宏话音刚落,福盛就端着鸩毒从门外走来,站定之后,低声禀告:“陛下,皇后娘娘,刚刚大皇子已经去了。”
“你说什么了?”
皇后被这一句话,彻底的粉碎了心中残存的希望,整个人一瞬间像是被抽去了生命力一般,瘫坐在地。
“既然如此,福盛,你也送皇后上路吧!省的拖的时间久了,大皇子就走远了。”
“是,陛下。”
拓跋宏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坤宁宫,福盛则是走到皇后身边,递上鸩毒:“娘娘,您请吧!”
皇后许是因为自己命不久矣,唯一的孩子也已离世,没了牵挂,因此很是干脆的接过福盛手里的鸩毒,一饮而尽,最终毒发身亡。
已经离开的拓跋宏,却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洒脱,他来到了大皇子的床前,怔怔的看着已经没了呼吸的大皇子。
拓跋宏自幼备受欺凌,心性扭曲,为了登上皇位更是杀兄弑父,血洗后宫。
但是在立下皇后之初,拓跋宏是想过和皇后好好相处的,哪怕不如寻常百姓那般恩爱,最起码也应是相敬如宾的样子才是。
可是很遗憾,皇后并没有给拓跋宏这个机会,皇后入主中宫之后,就开始往后宫甚至是前朝安排钉子。
在皇后没有怀孕之前,哪怕拓跋宏承诺,不会让人在其之前生下孩子,也没有宽了皇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