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这样还不算,一百多人搜那小子一个人,愣是死了十几个还没摸着人家的边,剩下的人困在树林里进退不得!
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刚刚凭着一点点人数优势接下死鬼刘二的班、急于在手下面前证明自己能力的陈美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怎么能不让他暴跳如雷?
陈美原本叫做什么匪帮里无人知晓,只知道他现在的名字是花了二两黄金请了个真正的文化人起的‐‐不是刘二这样只识几个字的人,而是真正的文化人!
听说这个名字的出处还是几百年前的一位名人,一直以来陈美就觉得自己的名字高人一等,连刘二也不怎么放在眼里。
几个原本和陈美平起平坐的匪帮头目或坐或站地围拢在四周,心中忿忿不平。
趁着他们离开晒谷场的空当,陈美一举夺取了匪帮的控制权,匪帮里拉拢的手段无非是利益和威胁‐‐几个赤裸裸的女人横倒在晒谷场边缘。
他们几个自信这种手段自己也使得出来,可硬是让陈美抢先了一步!你发的财我也能发,这种事未免太招人忌恨了。
差不多两人多高的泰山瞪大了牛眼站在陈美身后,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令几个没能抢得先机的头目眼神闪烁飘乎,硬是没人敢站出来反对陈美当权。
匪帮里弱肉强食的规则贯彻得更加彻底!
&ldo;马上给我想办法,把人都给我拉出来,马上离开这儿!从现在开始,咱们死一个人就杀一个俘虏!&rdo;为了一个人而把整个匪帮拴在这儿,在陈美看来根本就是愚蠢,以杀对杀,看谁的心更狠手更黑!
……
森林就像猎手的家,一草一木就像李冉的家人一样熟悉,他回到这里,就像一条游进水里的鱼。
返身几次勾引匪徒,没伤到向个人反倒险些把自己送进匪徒手里,李冉不敢再冒险,远远地射出最后三支竹箭撂倒了一个匪徒,也不管剩下的伤到没有,一头扎进密林中离开匪徒被困的地方,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掏出刚随手扯下刚塞进怀里的草药,贴在伤口上揉碎了,让青涩的汁液渗入伤口。
擦伤虽然不重,但刺痛的感觉多少会影响行动!
李冉侧耳倾听,林中的匪徒还在大呼小叫,他冷冷一笑,抽出乌黑的军刀没用多少力气轻轻一挥,手指粗的竹枝&ldo;嚓&rdo;地从中斩断,比照钢弩上剩下的配箭,挑选粗细合适的枝条截断,削成一节节新的竹箭,斜着将一头前尖,锋利无比的军刀令他的工作变得轻松异常。
边削边从身边的灌木丛间摘下几颗豆粒大的黑色浆果填进嘴里,咬破还没熟透的浆果硬皮,一股酸酸涩涩的味道在李冉的舌尖绽开,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清醒。
村子里燃烧的房屋早就化为一片废墟,没有火焰炙烤箭头,他只能把竹尖尽量削得更加尖锐,捏紧新做竹箭的尾巴横剖一刀切出豁口,随手夹进一片坚韧的蓝绿色椭圆叶片权当尾羽,一支克难版弩箭就诞生在李冉的手里。
比起昨天晚上急功近利的竹箭,今天的作品显然要精巧许多,想必射程和准确度也会更强!
李冉一手竹箭一手配箭比了又比,掂了又掂,不管他怎么努力,粗细相同的情况下竹箭都比配箭轻一此,令他不得不用加长箭身的办法提高箭重。
重量越轻的箭射出时越平直,但这样的箭即使射中目标,威力也很弱!而且使用轻箭对弩有一定的伤害,身为一名优秀的猎人,李冉非常熟悉与此相关的知识,现在没有昨天晚上那么紧急,所以他宁可多花时间也要尽量想办法将竹箭做得和配箭近似,以便在取得足够威力的同时保护钢弩!
平直锋锐重量缺一不可,直到凭借手感和眼力修无可修改无可改才满意地收起来。他已经可以想像到这样一支箭死死盯在匪徒身上时的快意。
亏得弩箭的长度比弓箭短得多,他尽可选择长度足够的竹枝切削,而不必想办法削平笔枝上的竹节!
钢弩发射弩箭的时候箭枝需要在箭道上滑出去,越是平直的箭支准确度才越高!
他知道使用这样的竹箭根本不能发挥钢弩的全部威力,但眼下甚至说很长一段时间内,这样的竹箭或者更精细的木箭才是钢弩的主力弹药,配箭虽好,可数量有限,射一支少一支,只能留到关键时刻。
远远地传来一声惨叫,李冉的动作忽然定住,暗想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又撞进了陷阱,要是绳套还好办,直接解下来就成了,如果是掉进了落石阱,不光得搬开上面的沉重的石头原木才能把面目全非的尸体露出来,拉出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也是件让人反胃的活!
村子周围密布的陷阱是用来防御野兽而非捕猎,特别是威力巨大的落石阱更是用来对付大型猛兽,自然是怎么有效怎么布置,人若是不小心落入这样的陷阱,能剩下一团肉泥都算好的。
想到这里李冉的神情突然一暗,村子已经毁了,还修整什么鬼的陷阱?狠狠一刀劈断身侧一根手腕粗的树藤,手上的动作不油自主地更加麻利,不过只削了两刀他手里的动作就是一僵。
不对劲!
几十上百个匪徒钻在密林里,你一言我一语吵嚷得厉害,怎么这会没声了?李冉嚯地站起来,噌噌地三两下爬上一棵怀抱粗的树腰远远眺望,绿色紫色相间的林木间却只看到几个匪徒排成一行慢慢退向村子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