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越来越大,海浪一浪高过一浪,船身剧烈的摇晃,随时都有被海浪击碎的危险。
有好几次,陈默都觉得海浪要把这艘小船连同自己和海鸥一起吞没了。一叶孤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面前显得那样的渺小和脆弱。
剧烈的颠簸让陈默和海鸥都开始头晕恶心,强烈的身体不适和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两人倍受煎熬,在这样一艘小船上两人除了紧紧抱在一起来获得聊胜于无的慰籍,什么都做不了。
暴风雨持续了一整夜,等海面又恢复风平浪静的时候,两个人早已经浑身湿透,半个身子都泡在积水里。直到这时因为恐惧而整夜未睡的海鸥,才因为过度疲惫在陈默的怀里睡着了。
陈默紧紧搂着海鸥,茫然地望着远方,这是陈默经历了那么多次出生入死的任务都没有体会过的绝望,更何况还有靠在自己身边的海鸥,不知道海浪能不能把他们活着带回岸边。
小船就这样在海面漂了一天一夜。陈默和海鸥没有东西可以吃,就靠着喝船舱里积蓄的雨水度过了孤舟中的第二天。
第三天午后,陈默在海天交接的地方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处海岛,连忙唤醒了还在沉睡中的海鸥。
“小鸥!小鸥!你看那边!”陈默抬手指着东方的海平面。
“小岛!是个小岛!”海鸥顺着陈默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雾气中若隐若现的那座小岛。
看到了生存的希望,无论是陈默还是海鸥的精神都为之一振,阴霾一扫而空,身上也多了些力气。
因为小船上没有动力设备,陈默当机立断跳到海水里,用双腿当做动力,推着小船往小岛的方向游去。
可小岛离两人的位置实在是太远了,陈默游了很久,休息了几次,才游到了能看清海岛样貌的距离。海岛的面积看起来不小,郁郁葱葱的,海边似乎停着几艘渔船,岛上应该是有人居住的。
“你先去岛上找人求救吧,我在这里等你。”海鸥担心地看着陈默,他们已经将近两天没有吃东西了,陈默这样推着船在海里游了这么久,体力消耗太大了。
“不行。”陈默摸了一把脸上沾着的海水,语气格外坚定。海上的洋流飘忽不定,如果自己离开,谁知道海浪会把海鸥带到什么地方去。
看着近在眼前的希望,陈默不敢放松,生怕眼前的这一线生机转瞬即逝,咬紧牙关往海岛的方向游着。
一直到傍晚,天色将暗的时候,陈默和海鸥才终于来到海岛附近,可以看见不远处停着几艘近海用的舢舨,舢舨上还有几个正在捕鱼的当地人。这个时候的陈默已经精疲力竭了,连爬回小船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勉强扒在船边重重喘息。
“救命!救命啊!”海鸥拼命挥舞着双手,大声呼喊着向对方求救。
海鸥的呼救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几个当地人驾着舢舨往海鸥这边过来。
“姑娘,怎么了?是迷路了吗?”几个当地人来到小渔船附近,才注意到水里还泡着一个人。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陈默抢在海鸥回答那人的问题之前,先一步反问道。
“我们是M国人,这座岛上的渔民。”一个四五十岁男人答道,看起来是这几个当地人中比较有威望的一个。
确认了对方是可以信任的人之后,陈默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一松,便昏了过去,沉入了海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