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的呵斥同时响起,又不约而同警惕的往四周探看,发现除了都是一起过来的人后,方松了一口气。
闫大郎狠狠瞪了一眼坏事的那位“兄弟”,对着陈大郎拱拱手道,“咱们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绝不会坏事!但如今这地方越来越邪门,我也得为跟着我的几个兄弟着想。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林依不过一个眨眼就想通了关窍,原来这闫大郎故意拿她做筏子,就是为了引出之后要离开的事情。
要说人想走,也拦不住,但林依找药的事情已然被这些人知道,虽说之后如果试出来青蒿有用,也会公布出去,但目前来讲是关键。
林依想通后,看着已经走远的闫大郎等人,招呼正蹙着眉不知在想什么的陈大郎道,“你看能否在他们走前通知到苏郎君,好歹把他们留一段时间,药的事情,不宜目前公布出去。”
陈大郎听话听音,立即就听出了含义,要知道林娘子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了疟疾的药材,不管真实结果如何,反正目前是不能传出去的。
“好,我现在就回去。”陈大郎朝林依拱拱手,就急忙忙追着闫大郎几人之后朝着村里奔去。
“好了。”林依拍拍手掌让大家回神,目光冷冽的扫过伫足的剩余人道,“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六月谷子满,北寒鬼上床。十人九个疟,无人送药汤。”
这首打油诗是上世纪50年代流行于广东的一首民谣,从诗中就能窥见疟疾的猖獗。
林依无所谓这些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找药是急需的事情,她也不怕把事情摊开来讲。
“我知你们觉得疟病没传到你们头上,就好似与你们无关,但!”林依面上越发凝重,“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们现在不急着找药,还想与前几个人一样一走了之?”
“嗤--”林依揪起一把手边的野草,慢慢捻着,但话中的含义却让所有人打了个冷战。
“疟疾从来不是一地一城之事,只要这方圆千里之地都同这边是一样的气候,随时都可能得疟病,在我这边,你们得疟了,好歹有薛神医,还有我的方子能让你们有活命的机会,但!”
林依丢开染了草汁而泛着绿意的手,指向已经看不见影子的闫大郎几人道,“与他们一样一叶障目的,大可现在就走,不过”林依掀起眼皮扫过众人,“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命活到走出去的那一天了!”
话说完,林依也没了同这些人好言好语的态度,牵起带着草帽的小花,就朝着杂草茂盛的另一边走去。
不管其余人怎么想,但面上看来是被林依的话镇住了,大家哑了心中的躁动,老老实实的分开方向找了起来。
其中一人找到了后山杂树林边,雨幕不大,但离着山道越近,升起的烟雾浓重了些许,他仿似看到一个人影闪过。
谁!
林依听到动静,抬起头放眼望去。
“林丫头!”
一道惊喜的呼喊声把众人的视线拉了回来,林依正要寻问那人听到何声响时。
薛神医等不急的朝着这边狂招手,并一连声的高呼,“林丫头!快快快过来!我找到青蒿了!”
林依虽想要去探看一下缘由,但众人已经爆发出惊喜的叫声朝着薛神医那边靠过去!
好不容易找到草药,林依见那边没甚动静,也只能暂时丢开,抱起小花跟着众人身后聚拢。
“林丫头,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青蒿?”
薛神医高高举起手中之物摇了摇。
林依抱着小花还未靠近,就闻到独属于青蒿的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