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差不多了。”王恒岳收起笑容:“命令演习各部,停止演习。”“校长!”王铭章有些不解:“还没有分出胜负,怎么就结束了?”“演习不是为了一定要分出胜负,而是要锻炼士兵们。”王恒岳说到这,朝着斜云坡的方向一指:“看到了吗?大炮已经拉到那里了,如果是在真正的战场上,对于防御方来说造成的打击将是相当惨重的!”演习结束“演习停止!演习停止!”随着裁判官的一声声大叫,正在搏斗着的两方士兵终于不情愿的停止了搏杀。两边是真打出火气来了,站在那,一个个气鼓鼓的瞪着对方,随时都准备再干上一架的样子。那些已经“战死”的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战死”的士兵许被打疼了,“哎哟哎哟”叫着,破口就骂:“许老三,你个狗日的王八蛋,真下黑手啊!老子前天才请你喝的酒!”许老三也是怒目相视:“赵棒子,你个狗日的好?老子的胳膊都快折了!”谁都不服气,谁也咽不下这口气,这时候只要一声令下,一定又是一场混战。李逸风揉着腰,踢了踢靠在一棵树上的贾浩洋:“哎,结束了。”“别烦老子,阵亡了。”贾浩洋也是真的累了,在那大口大口喘着气道。一屁股在边上坐了下来,李逸风捅了捅自己兄弟:“你那进攻队形有些怪啊,哪学来的?”“不告诉你。”许是自己卫队“阵亡”大半,让贾浩洋有些不乐意。“你个狗日的。”李逸风正想骂,忽然看到伪装卫队从三道岭那走了下来,当时就把矛头对准了邓夏:“邓惜墨,你个小兔崽子,分兵偷袭老子,老子回去再和你算账!”邓夏笑嘻嘻的:“师兄,我这打的还成不?要不是我们火力不如你们,再打上几天都没有问题。”一转眼看到皮特朝这走来,邓夏拉开嗓子:“洋鬼子,这次是阵亡了还是又投降了?”“自杀,英勇的自杀了!”皮特朝着自己脑袋比划了下:“一个勇敢的美国人。我很为自己感到自豪!”“放屁!”所有的人一齐骂了出来……弟兄们从瓜瓢山里走了出来,王恒岳早就带着所有人在那等候着了。一看到弟兄们出现,王恒岳大声说道:“全体都有,敬礼!”“刷、刷”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举起了自己的手。“报告管带!”总裁判官走到王恒岳面前:“演习结束,双方未分胜败,进攻方阵亡……”“我要的不是胜败。”王恒岳摆了摆手:“弟兄们,这次演习的目的大家都清楚,将来真正打起仗来,要远比演习更加残酷!弟兄们都做得漂亮,防御方在不利的局势下,主动分兵,袭击作战,极大拖延了进攻方的脚步,为重新调整,严防死守争取到了最大时间……”他在那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同样的,进攻方也干得漂亮,在没有统一指挥的情况下,主动掩护、围剿、进攻,协同配合的几近完美。尤其是在火力的使用上,能够充分集中优势火力,在战斗的一开始就奠定了良好基础……”朝挺着胸脯的弟兄们看了眼,又朝山里看了下:“手枪队、卫队表现得同样精彩,尤其是卫队的进攻方式,将会在未来成为我新军的进攻模式。另外,还有一支队伍,大家知道去哪里了吗?”弟兄们有些诧异,还有一支队伍?“炮队!”王恒岳重重的说出了这两个字:“在你们互相打在一起的时候,炮兵已经进入了瓜瓢山,并在斜云坡上安起了大炮!”顿时,兄弟们中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大炮居然进山了?还架起了炮阵?王恒岳的表情非常严肃:“弟兄们,大炮一响,意味着什么你们心里都清楚。我费劲心思的弄来了几门大炮,不是放着摆样子的。刘思海指挥的好,强行进入瓜瓢山,并且选择斜云坡为炮兵阵地,这样大炮一响,三道岭的防御者必然伤亡惨重,其实这次演习还是分出了胜负的。”马啸、邓夏、贾浩洋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但他们的心里并不服气。甚至还有一些为自己感到自豪。对方有重机枪,还有大炮,自己能够坚守成这个样子,已经相当不容易了。等到将来武装卫队也拥有了同样武装,胜负未必可知!王恒岳在那沉默了下:“弟兄们,我王恒岳不是什么军事天才,连会打仗也许都算不上,可我还有你们。有弟兄们在,只要大家团结一心,那我们就什么都不用怕,谁都奈何不得我们!弟兄们,一切拜托大家了!”王恒岳说着,举起了自己的手,端正的行了一个军礼……这是一场非常出色的演习,新军得到了最难能可贵的经验。这样的演习如果有可能的话,王恒岳还想再弄上几次。可才回到驻地,一个让王恒岳窝火的消息就传来了:英军再次以两千人进攻云南片马!其实在十年前,侵缅英军就开始入侵片马附近的茨竹、派赖等寨。我边防军民在土把总左孝臣、千总杨体荣率领下奋起反抗,打击入侵英军,土把总左孝臣在抗英斗争中牺牲。片马管事勒墨杜扒率领景颇、傈僳、独龙、怒、汉、白等各族人民会同泸水土司,与英军进行了多次搏斗,给侵略军以沉重打击。但是这一次,英军以两千人的兵力入侵,仅仅只有简陋武器的片马军民,是很难抵挡住英国人的疯狂进攻的。“该死的英国人!”王恒岳咬了咬牙。“朝廷畏惧英人,不敢出动新军增援片马,生怕引起更大冲突。”俞雷也叹息了声。“朝廷?”王恒岳冷笑了下:“现在是1910年了吧?”“是,1910年,按照我们的算法是宣统二年。”俞雷不知道大人为什么会忽然问出这个问题。“德广,看到天了吗?天快变了。”王恒岳忽然莫名其妙的朝天上指了一下。俞雷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大人似乎知道许多事情,而在荣县的一切,似乎也都在为某样事情做着准备。只是做为部下的自己,还是少问为妙。王恒岳定了下神,缓缓说道:“命令,我生命的尊严!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一滴滴的落到地上,很快汇起一条条小河。王恒岳站在军营门口看了着。尽管是下雨天,但弟兄们依旧辛苦训练。。王恒岳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年的到来!荣县、自流井、贡井已经完全处在了王恒岳的势力范围之内,财政上的充足,也确保了王恒岳能够拉开手脚尽力发展自己!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中国大地上天翻地覆的一幕就会出现了!王恒岳笑了一下,迈步走了出去。“大人,伞!”贴身警卫黄子煊快步赶了上来,一把油纸伞遮住了雨水:“大人,要出去?要叫上几个警卫吗?”王恒岳摇了摇头。这里是荣县,是自己的地盘,如果在自己的地盘上都不安全,那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下雨了,街上的行人很少。一滴滴的雨水在风的带动下,顽强的钻进雨伞的保护范围内。对面一个拉着车的走来,拉的非常吃力,戴在头上的斗笠已经歪斜,但拉车的却没有空去扶一下。从身形来看,这应该是个老人。